第四章
善惡到頭終有報
第九十四節
雲清勇救胡吉
這天是星期三，下午第二節課還沒上，旗教育局突然來了兩輛小車，帶隊的是教育局局長莫日根。說是整頓貝爾鎮中心校領導班子，要求馬上召開教職工大會。老師們似乎預感到什麼事情要發生，身不由己紛紛提早來到會議室等待開會。司馬雲清依然坐到第一排最靠門口的位置上。這一回上官陽坐到了他的旁邊。
會議開始，由圖主任主持，第一項是簡單說明本次會議的議題，主要是關於那順校長挪用住宿生生活補助金的問題。接著莫局長詳細介紹了國家對於住宿生生活補助金的管理規定，不允許任何部門任何人任何時候以任何理由挪用，占用或者留作他用。他說這是高壓線，觸動必亡。那順同誌利用職務之便挪用此項資金達一個月餘，嚴重違反有關規定，在廣大學生家長當中造成及其惡劣的影響，經局黨委研究決定，免去那順同誌的校長職務，由圖力古爾同誌暫行代理校長職務。講到這裏，下麵的老師當中有一兩個人拍掌，接著是三四個，再接著是持續不斷雷鳴般的掌聲響起。那順臉漲得通紅，整個麵目失去了往日的傲慢無禮，雖然酒精掩蓋了一點應有的蒼白，但是緊張，不安，懊喪，悔恨都寫到臉上，攪得坐立不安，局促無措。正在這個時候，會議室的門突然被踢開，一個戴著大羊剪絨綠色帽子並紮大圍脖的大個子闖進來，在人們驚愕的眼神中掃了一圈問：
“誰是胡吉？”
胡吉就坐在那校長眼皮底下，不假思索答道：
“我就是，找我有事啊？咱們外麵說，這裏開會呢。”
說完瞅瞅主席台上領導的臉色，準備跟那個人出去。
“誰他媽跟你出去，這就解決算了。”
來人說著從衣兜裏掏出一把彈簧刀衝胡吉小肚子捅去。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人們被這突如其來的事件驚呆了。胡吉哎呀一聲身子就要癱下去。來人拔出刀再次向對方刺去。這當口，司馬雲清已經從會議桌上一躍而起，用身子橫住刺過來的刀子。刀子紮進他的肋骨裏。司馬雲清不顧疼痛，左手反扣住來人握刀子的右手腕，向前用力順，刀子從自己的肋骨縫中拔出。然後右手虎口外翻向下扣住對方的手背順勢向內一掰，刀子隨手掉到地上。司馬雲清繼續就勢用力，把對方的右手沿著脖子別過來纏住，動彈不能。自己也空出左手捂住流血的前胸。此刻的他像一尊雕塑屹立著，堅持著。此時人們才從震驚中醒過味來。台上的圖主任趕緊喊道：
“快打110報警。”
莫日根局長指揮打120急救車，並且親自與湧上來的老師們把凶手的刀子撿起來丟到旁邊的角落裏，把罪犯裏三層外三層按壓在地上。罪犯嘴裏吐著酒氣，不停叫罵：
“胡吉，我肏你八輩祖宗，你他媽睡我老婆，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你他媽給老子戴綠帽子，別攔著我，我要殺了他！他給我戴綠帽子，我要殺了他！”
恰巧接警的是照那斯吐，聽說是自己曾經戰鬥過的校園裏出了狀況，就親自帶著警察來了。一看地上的凶手被大家按得快要斷氣了，他趕緊分開眾人，給凶手戴上手銬，押上警車，同時吩咐留下兩個人調查案發現場的情況，查看凶手用過的刀子，調取其他人證物證。然後緊緊摟住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下的司馬雲清，淚水奪眶而出，大滴大滴掉落在昔日好友那張方方正正的麵頰上。他不停的呼喊：
“兄弟，兄弟，你醒醒，你醒醒啊！”
再過一會兒，120急救車也趕到。護士醫生打開車門，把司馬雲清和胡吉兩個人分別抬上去，由照那斯吐護送前往旗醫院急救。隨著急救車的呼嘯而去，莫局長也中斷了會議進程。他和圖主任緊跟著急救車去旗醫院處理後事。而此時的上官陽早已震驚得蒙過去了，立在那裏沒了任何動作。
司馬雲清的母親聽說兒子被殺住進醫院當時就昏過去了，在人們七手八腳掐人中，捶後背醒來，第一句話就是：
“我要我的兒子呀！我要我的雲清！雲清啊！你怎麼樣了！媽媽看你去呀！媽媽看你去呀！”
大家扶著顫顫巍巍的老人家隨警車來到醫院。醫生護士聽說是司馬雲清的母親來了，紛紛投去敬佩的目光，並前去慰問，有的安慰，有的捐款捐物。接連遭受精神重創的母親則是一個勁兒的哭訴：
“我這兒子好哇，我這兒子好哇，你說他咋攤上這事兒了，你說他咋攤上這事兒了，老天不公啊！”
所有人擠在老人的周圍和司馬雲清搶救室的門口以及整個醫院的門口。他們多想安慰一下英雄的母親，見一見英雄的本人。許多人低頭祈禱，為雲清的平安許願。許多人落淚，為英雄的壯舉感動。許多人駐足流連，為英雄的光榮事跡致敬。
這場血案震驚了整個吐爾金旗，直至是市裏。在市委市政府的直接安排下，將市醫院最好的醫生最好的設備運往吐爾金旗醫院對英雄實施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