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峰走到兆強麵前,看著汪敬說道,
“這位是?”
“我兄弟,”兆強隨口答道,眼睛卻瞟向躺在地上的漢斯,惡狠狠地說道,
“草你媽,以後別讓老子看見你!否則看你一次打你一次!”
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漢斯說什麼都白搭,劉峰,兆強和汪敬三人大鬧酒吧之後,坐上勞斯萊斯,揚長而去。
出酒吧的時候,劉峰小聲地問汪敬,
“兆強多大?”
汪敬苦笑一聲說道,
“24。”
“以前是大學生?”劉峰又問到。
“是啊,怎麼了。”
“不像,不像,”劉峰看著兆強出了酒吧門口那耀武揚威的背影,說道,“我看像混黑社會的。”
……
惟妙惟肖的假山,潺潺流動的溪水,再配上蒼鬆勁柳和翠竹,院子的盡頭便是一座老北京的四合院,門口駕著兩座石雕獅子,一人多高,遠遠地看過去便甚是雄壯,整座宅子都是采用的純木質結構,數間大房相鄰,寬綽疏朗,門院大樹蔭蔽,庭院落落,卓爾不凡很難想象,在中國的另一邊,美國,也會有這麼古風古韻的地方,這裏便是青龍幫幫主唐龍的居住之地。
兆強和汪敬在大堂坐定,劉峰吩咐手下沏了兩杯送到案桌,片刻,唐龍吩咐手下讓兆強進裏屋——他隻說叫兆強進去,沒有叫汪敬,兆強那大大咧咧的性格自不必會多想些什麼,但是汪敬這個人心思縝密,他麵色絲毫不改,端著茶杯,品起茶水來,眼睛卻環視著周圍的環境。
兆強進了裏屋,抬頭一看,卻是嚇了一大跳,隻見裏屋中間的大茶幾上,整整齊齊地碼放著十幾摞通紅的鈔票,全是人民幣,這家夥,少說也得有十幾萬!而唐龍則是穿著睡衣睡袍,坐在搖椅上,手裏把玩著一摞鈔票。
“這是什麼意思?”兆強驚訝地說道,“跟我有什麼好炫富的。”
“炫富?”唐龍突然一笑,這個笑容讓兆強優點摸不著頭腦,隻聽唐龍說道,“這麼點錢算不得炫富,這些錢都是給你的。”
“給……我……?”兆強大吃一驚!
“是的!都是給你的!”唐龍站了起來,走到兆強麵前,拍了拍兆強的肩膀說道,“一個人出門在外的,尤其是在異國他鄉,都不容易,我能幫一把是一把,這些錢你拿去用,若是不夠的話,你再找我。”
“你是有事情找我吧,”兆強突然說道,“無功不受祿,有什麼事情你就說,根本就用不著錢,劉峰救了我兩次,也是我該報答一下的時候了。”
“爽快!”唐龍背著手走到兆強的背後,說道,“我就喜歡你這樣爽快的人!”
唐龍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走到兆強麵前,麵色稍有些低沉地說道,
“這其實是一件悲傷的事情,我老父親診斷書下來了,肺癌晚期……”
兆強一聽,隨之禮貌地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什麼可對不起的,”唐龍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道,“生死有命,不需要強求,老爺子已經活了98歲了,夠本了,這個年歲也不想什麼治療了,我隻想讓他高高興興地走……”
“那麼我能做些什麼呢……”兆強說道。
“老爺子喜歡看籃球,特別是勇士隊,他喜歡了勇士隊一輩子,前半年的時間,老爺子一直是在醫院,也沒有空能夠帶他去球館看球,這次在老爺子走之前,我想帶他去球館,看最後一次勇士隊打球……”唐龍背對著兆強說道。
“行啊,你讓我弄點門票嗎?沒問題……”兆強拍著胸脯說道。
“如果是因為門票的事情的話,我就不需要你幫忙了,”唐龍的嘴角勉強地笑了笑,說道,“老爺子最後一次看球了,我希望勇士隊能夠贏球,讓老爺子的最後一場球可以高興高興。”
“贏球……這個……”兆強低頭沉思,“勇士隊這個賽季可以說是荒廢了,主力替補傷了一大片,到現在還沒拿到兩位數的勝場,下一場正是黃蜂隊打勇士,勇士隊取勝的希望不大啊。”
“所以這件事情就拜托兄弟你了……”唐龍扭頭看著兆強,說道,“無論如何,請讓勇士隊贏球,讓我家的老爺子能夠高高興興地走完這一程……”
“這……”兆強陷入了兩難,現在自己已經是黃蜂隊主力輪換隊員了,下一場的上場時間應該不會太少,但是,自己如果盡全力打球,唐龍老爺子便完不成心願,往大了說死都不能瞑目,如果自己不盡全力打球,打得比較次,可能是一場比賽就會失去主教練的信任,今後的上場時間也會大幅度縮水,兆強看著唐龍那陰晴不定的臉,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