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夏日,已是辰時。
清風徐徐,酷熱散去。正是樹下賞月的好時機。
在孤僻簡陋的燕門鎮,一群紅衣人在街上吹鑼打鼓,不停的吆喝著。這場景與小鎮的環境有點格格不入。
紅衣人群中還有一個由四人抬起,裝飾華美的紅色大花轎。
終於,這一群人馬進了一個古典大氣的建築,鎮上的鄉裏鄉親也跟著進去,街上一下子便冷清下來。
一個身穿白色長袍,長相偏斯文儒雅的中年男人立刻迎了上前。滿臉笑容語無倫次的道:“親家,來啦。快快快,請,請坐。來人,上茶。”
中年男子一邊說,還一邊做手勢引他們進客廳。他是白家的家主,是白氏詠春拳的傳人白於峰。今天,是他們白家大喜的日子,他的長子白炎要與柳家長女柳傾心結為連理。
那個被白於峰稱為親家的男人,接過下人遞上來的茶,呷了一口。
“親家,都這個時辰了,怎麼不見人影呢?怎麼?白小子還沒準備好?我這寶貝女兒可是等不及了。”他眉毛一挑笑道。
這個男人是柳家的家主柳思漢。柳氏太極拳的傳人。正因為兩家都是武林世家,所以就擇了個良辰吉日,讓這黃花大閨女上了花轎。
“小兒他還在洗漱更衣,說是要給傾心姑娘一個驚喜。老柳啊,你也知道年輕人就是愛搞這些小花樣。浪漫。”白於峰幹笑著回答道。
他表麵故作鎮定,但手心密布的汗已經出賣了他,因為幾個時辰以前,白炎就沒了蹤影。
白於峰十分納悶。‘明明用了牛皮筋捆了他的手腳,為什麼還是跑了呢?’
“也好也好,洗舊成新,也不枉我這女兒一片癡心。”柳思漢聽了大笑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於峰演技太好,還是柳思漢沒有戳破,他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
“老爺老爺,不好了。”一個穿著麻布袍子的下人,一邊大叫,一邊跑了進來。他似乎沒有看見柳漢思一行人已經到了。
“不好了?什麼不好了?快說啊!”白於峰假作焦急道。
他自然認得這個下人,這個下人是他派去找他那不成器的長子的。他回來若不是好消息,那定是壞消息,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講出,還了得?可那也沒有辦法,這下人不懂得察言觀色。平時蠻機靈一個人,怎麼關鍵時刻出岔子。
他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個下人抓起來狠狠的抽一頓,順便把白炎也帶上一起。
“我們找遍方圓幾裏,別說少爺的蹤影了,連個腳印都沒有。”下人沒有注意到白於峰的反應,也不顧周圍的人,自顧自的說道。看來白於峰的演技的確不錯。
“沒有,怎麼會沒有呢?”白於峰無奈,隻能順著下人的劇本,繼續發揮演技。
他厲聲喝道,“你們連一個人都看不住,吃白飯的麼?”
“我們不知道啊,我們隻感覺眼睛一黑,就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少爺不見了,我們還被牛皮筋綁住了。”
下人被嚇了一跳,他沒想到平時溫婉儒雅的白於峰會發這麼大脾氣。
“少爺還留了信。”
“那快快的打開啊。”
“這封信,不是留給老爺的,說是留給傾心小姐的。”
“……”白於峰無語,就差吐幾口老血,倒在地上。挖個坑埋了自己。這真的是親生兒子?他在心中默默的提出了質疑。
“咦,老爺這還有一封是留給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