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無流點了點頭,“妍兒,我想在場隻有你對於我的理解最深。”
“曾經我畫皮門中的大位巔峰強者,張魯長老難道就是您口中的朋友?他當時中了化屍水?”徐花妍心神不寧的道,“現在的張魯長老是玄位,他實力不夠,卻掛著長老之名,受盡了羞辱,還被分配當弟子們的肉沙包……慕容師母有一次透露過,張魯長老早些年是師門的中流砥柱。”
“大位變為黃位,二十年了還在玄位?”我牙齒咯咯的打顫,辛苦修煉數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這還不如死了算了,落差感得多大啊?那位畫皮門的長老能隱忍了二十年,可見其心性強大,換別人也許就自裁了。
化屍水簡直是禁忌中的禁忌!
還好出現的頻率,不然會鬧的人心惶惶。
遺留的痕跡來看,抽屜是拉開的,她生前正在翻檔案袋,極有可能因此接觸了化屍水。我走到近前,檔案袋已經化了一半兒,膿臭的屍水旁有一個不起眼的“米字體”鋒利刀具。
化屍水本身隻對人體有腐蝕效果,化為的屍水對絕大多數食物有暫時的腐蝕性。
我稍作思考,推測道:“凶手把化屍水塗在檔案袋封皮,把這道具放袋子上,急忙來拿孩子檔案的院長沒注意,被紮破了手,然後拿檔案袋時與化屍水生了激烈的反應……”
“唉,沒想到凶手這麼警惕,早防備住我們查他們下手目標的共同點了。”徐花妍走到這攤子屍水旁,注意到抽屜插了鑰匙,鎖孔邊緣布滿灰塵,她聳著肩膀道,“看來檔案平時基本很少動,這化屍水不知道準備多久,就防備這個時候呢。”
“等等……”寧疏影意識到不對勁,他狐疑的問道,“對方既然知道檔案在哪裏,也打開了抽屜,為何不把目標的檔案損毀,卻用化屍水這麼麻煩又引人注意的手段?”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徐花妍捏著鼻子道,“攤上惹事不嫌事大的主,巴不得用這招打咱們的臉,**裸的諷刺。”
寧疏影搖頭問道:“凶手怎麼就肯定會按計劃的生這場景?”
“好了好了,一切簡化,先別弄的這般複雜,萬一把我們自己繞懵了,就徹底亂了。”江無流把犯二的寧二貨勸住,道:“這院長挺可憐的,連靈魂都沒有剩下,不然就知道那兩個女孩子的事情了”
提到靈魂,我驚懼不已的道:“貌似白九死了也沒有靈魂體出現,毫無化鬼的跡象。義工隻打了他一拳,沒有第二步針對性的動作。”
“白九隻擅於竊道,而非大師,畢竟身體正常,威力如此大的一拳,十有**是將他三魂七魄一並打碎了。”江無流歎息不已。
這時,外邊封鎖的警力忽然出現一陣騷亂。
我們探頭望見外邊開來一輛車,走下兩個男人,前邊的男人戴著紅色的半臉麵罩,雙手藏於袖口,另一個似乎是其下屬。
“是江湖賊王摘星手!快抓住他!”警員認了出來,紛紛想要掏槍。
摘星手卻雲淡風輕的繼續向院門走。
“另一個是藍六。”江無流朝門口如臨大敵的柳勤喊道,“放他們進來吧,對方和此案無關,來提供幫助的。”
摘星手衝斜上方眨了眨眼睛,他和藍六助跑了幾步,跟兩隻靈巧的猴子般,很快爬到了辦公室窗前,翻身進入案現場。
“這地方真臭,地上誰拉的?”摘星手皺著鼻子。
“它是福利院院長化的屍水。”江無流解釋了句,他詢問道,“要不要到囧兒被擄的案現場?”
摘星手環視著我們,點頭道:“六,跟我去把白九的屍體接回家。”
眾人來到了操場的秋千旁,藍六看見兄弟的屍體,拳頭攥的繃緊,一副想把凶手殺了的眼神,反觀摘星手,他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平靜的宛如一汪秋水。
“六。”摘星手揮了揮手,輕描淡寫的道,“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你背他走吧,順便到醫院看下飄兒的情況。”
藍六絲毫不介意屍體的髒亂,他蹲下身來。
我們打算和摘星手到一個安靜的地方談事,卻沒想到他扭身不到一秒,似有察覺的回過頭來,“六,先別碰屍體。”
咦……這什麼情況?
摘星手回到了白九屍體近前,一邊注視一邊繞著走了三圈,他驀地收住步伐,再懷中掏出了一對冰藍色的透明手套,分別戴在了雙手。
這副手套好像一塊塊琥珀拚接的,近乎透明的冰潤間,定格著一隻隻稀奇古怪的爬蟲,我隱約記得《亡靈筆記》的兵之靈初覺醒時,師父提過一嘴,摘星手持有一對冰琥珀手套,也同有兵之靈,不僅如此,還是專門克相對重力的!
我們目不轉睛的瞧著對方動作。
忽然,摘星手的指尖抵在白九屍體的肩膀旁,此時,詭異的一幕出現了,他僅憑指尖,就將百十斤的屍體完全在邊緣將其舉托過了頭頂,他定睛仰視著白九的身體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