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跟著女傭來到了客廳。
蔣大海四十歲不到就初顯老態,放下手中報紙,好奇的問道:“幾位警官,我好幾年沒做生意了,之前沒有違法亂紀的事情,敢問這次光臨寒舍,是想調查什麼案子?”
他示意站在門口的女傭泡茶。
“不用麻煩了,我們了解點事情就離開。”我及時阻住,開門見山的道,“跟五年前的‘方同遭滅門案’有關,他生前和你是朋友關係?”
一提這案子,蔣大海瞬間被觸動了傷心事,他眼神極為的痛苦,“過去五年了,還問這案子幹嘛,你們警方又查不出什麼來。”
“近來凶手又作案了,抓住對方並非不可能。”寧疏影不鹹不淡的道,“所以,如果想對蔣婷的意外有一個交代的話,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調查。”
“真的?”蔣大海握住杯子的手顫抖不停,激動的道,“想知道什麼?我一定全力配合。”
“方同生前是一個怎樣的人?有沒有跟誰結過仇?或者,他做過什麼傷害理的事情。”徐花妍啞著嗓子問道,她的扮相把對方嚇得不輕。
“同……”蔣大海陷入了回憶,他緩慢的道,“他為人挺好的,和我關係不錯,一來是鄰居,二來是生意上的夥伴。想必你們也知道,同是房地產商,要真在什麼情況下與誰結怨,可能就在拆遷這一塊吧。經常會遇到談不攏的釘子戶,不過同委托的拆遷公司都給解決了,我知道的就這些。如果同為人不行,我那也不會把女兒托付在他家,唉……”
寧疏影接著問道:“方同遭到滅門之前,他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行為和舉動?”
“好像有過。那我送女兒到他家的時候,無意看見同買了一尊新佛像供著。同是不信佛的,卻突然拜了起來,當時我覺得生意人拜拜關二爺、佛祖之類的很正常,也許他忽然轉變了思想。”
“不是,方同可能做了良心不安的事,在臨時抱佛腳。”秦鬼冥的眼睛眯開一道縫隙,他陰陽怪氣的道,“臨陣磨槍多少會管用的,可臨時抱佛腳,基本上不會生奇跡,該來的終究會出現。那如果你及時察覺到了方同的不對勁,蔣婷本可免於一死的。”
蔣大海無力的靠在沙上,“害死女兒……也有我一份嗎?”
“誰沒有難以補全的遺憾?算了,過去的看開點。”我安慰了句,進而問道,“關於方同的事情,你還有沒有要補充的,比如異常習慣、人際關係、競爭對手之類的。”
“我再想想。”蔣大海顯然被刺激到了,他瞳孔空洞了半晌,恢複點神色時卻還極為黯淡,“同可能結仇結怨的地方,似乎隻有我講的拆遷了,如果真有,那他自身也不知道情況,畢竟都是拆遷公司幹的。”
我們打算離開蔣家。
“咚!”蔣大海突然一拍茶幾,他叫住了我們,“我想起同生前有一個怪癖,好像我認識他時就有了。問過同幾次,他隻是一笑了之。”
我扭頭問道:“什麼怪癖?”
“同愛吃冰棍。”
“這算哪門子怪癖……”徐花妍莫名其妙的道,“富豪吃冰棍雖然掉價,但他也是人啊,吃冰棍沒啥大驚怪的吧?古時候,皇帝都吃過大街上賣的包子。”
“我還沒有完。”
蔣大海話竟然大喘氣,真是服了,他一邊回想一邊講道:“他吃冰棍的方式很特殊,吃之前先搗上一碟子蒜泥,再拿冰棍蘸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