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夜部集體下樓，來到拘留室，看到了地上放的屍體，杜喜來嘴角殘餘著白色液滴。
江無流掰動輪椅走到近前，他伸手輕輕觸動，拿到鼻孔下方嗅了嗅，“臨死之前，的確喝了鬼奶。”
我們對於鬼奶沒概念。
江無流把警員與劉大克支開，他解釋道：“女子死時如果懷有身孕，因為胎死腹中的緣故，將變為一隻孕鬼，不屬於地鬼，也不是鬼。她的鬼體中養了一隻鬼嬰，同時自身也出現鬼奶。由於鬼嬰在內部，鬼奶喂不了它，孕鬼就要把鬼奶來喂給活人，輸出的時候，也吸收著對方的陽氣，用來滋補鬼嬰。孕鬼雖然是鬼類，但沒有鬼力，因此憑我們的追蹤手段，鎖定不了孕鬼。母愛是偉大的，她死時放不下腹中嬰兒，覺得連累了寶寶，就放棄了化為其餘鬼類或踏入陰途。不過，等鬼嬰成熟時，將反噬孕鬼，在肚子裏把她當養料吃掉。”
“如果鬼嬰出世，成了什麼鬼呢？”我詢問道，關於孕鬼，師父在《百鬼圖錄》中並無明。
“隨機的。”江無流深吸了口氣，他凝重的道，“反噬之前，孕鬼為鬼嬰采集的陽氣越多，這鬼嬰出世時就越強大，用一個健壯男人的全部陽氣為單位，一個單位，生出來的鬼影是不入流的；三個單位必是地鬼；九個單位至少是鬼的級別；九十九個單位，應該是淩駕於百鬼之上的鬼王！”
“這麼變態？”我們嚇得當場愣住。
“孕鬼當然希望自己的鬼嬰強大，所以盡可能的搜集陽氣。通常來，鬼奶是無毒的，反倒還有滋補的作用。而孕鬼又比較心善，汲取男人們的陽氣時，為了可持續展，孕鬼都是挑睡夢中的男人來喂，取之有度，從來不會生過份汲取讓目標死亡的情況，也不會讓對方健康有所影響。畢竟一旦鬧出來岔子，就可能被大師盯上，所以孕鬼的行為也算是精明。”
靜了數秒，他接著道：“被喂過鬼奶的男人，醒來感受不到饑餓感，嘴裏酸澀，有著淡淡的奶香，也許幾個時之內對正常的食物提不起來興趣，心神不在狀態。”
我和寧疏影聽完，不約而同的捂住嘴巴。
徐花妍問我們怎麼了，我眼皮狂跳，尷尬的道：“根據江博士的情況，我跟寧二貨睡覺時極有可能被喂了鬼奶……”
“那杜喜來為何喝鬼奶死了呢？”寧綢不明所以的問道。
“孕鬼遊蕩在人流聚集的區域，每為了鬼嬰，取著陽氣，集滿一個單位時，就能選擇反噬或者為了讓鬼嬰贏在起跑線而繼續汲取陽氣。也許絕大多數男人都被喂過鬼奶……人類的奶會根據母親的情緒變化所改變，暴躁、怒時產出的是有害的，鬼奶亦是同理。可致使孕鬼產出毒鬼奶的因素隻有一個，她所喂的目標，是生前害死自己和嬰兒的人，如果遇見了，孕鬼不光輸出有毒的鬼奶，還會把對方陽氣吸收的一幹二淨，這種情況下，由於因果報應的關係，一個單位卻相當於三個單位！”
我和寧綢、徐花妍低著腦袋，聯想到前幾到現在一直沒有想通的疑惑，彼此心間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
“意思是……喂杜喜來鬼奶的孕鬼，她的悲劇全是對方一手導致的？”
寧疏影難以再保持淡定，他嘴角抽搐的道：“怪不得薑明在廢棄工廠沒有現一隻鬼影，她們生前長期被犯罪團夥侵犯，致孕的概率極高，甚至……她們死了全部成為了滋養鬼嬰的孕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