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屍不甘心的彎身拿牙齒咬住鐵柱。他彎身時,我總算明白了徐花妍那句可男可女的意思,這老屍的腦袋後方不是腦勺,而是另一張老嫗的臉,後背還有兩個幹癟的峰巒。
臥槽,這是雌雄同體?!
片刻之後,瘋狂狀態的老屍便隨著鐵籠緩緩沉沒……
我心頭鬆了口氣,這邊消停了,我耳朵一動,隱約聽見東側樹林傳來的打鬥聲。
愣神的功夫,我總覺得河水裏不太對勁,仿佛有危險正在接近。
“噗!”一隻枯幹的手探出我眼前的河水,我一下子就辨認了出來,是那隻雙性老屍的手!
尼瑪,這什麼情況!他……他不是跟鐵籠一塊沉入河底了嗎?
緊接著那隻手落下,另一隻枯手又出現,這兩隻手循環的起、落了數次,每次離開水麵都離水邊更近一分!
鐵籠的輪廓也顯現了出來,還有雙性老屍的腦袋!
觀察了片刻,我搞懂了狀況,這玩意竟然憑借半個身子,再水底拖著沉重的鐵籠爬向了岸邊!不僅如此,他馬上就上岸了!低智力果然有低智力的好處,他離不開鐵籠,就隻能幹這種費力的事,偏偏還有了奇效!
兩個字,勵誌。
我托起青銅古燈往後退了一丈遠,雙性老屍的腦袋露出來,他拖著鐵籠,匍匐的爬了上來,爪子把濕地摳的滿是抓痕,他一邊動,一邊朝我張開嘴,擺明了不吃掉我誓不罷休!
他有鐵籠的牽製,移動度挺慢的,何況上了岸之後就沒有了浮力,鐵籠的作用更重了。我並不擔心,就靜靜看著雙性老屍的動作。
意料之中的,他又難以寸進了,因為隨著推進式的移動,鐵籠前積壓了厚厚的泥土,他也不懂得及時清理。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挑了一塊大石頭砸向雙性老屍的腦袋,尤其是那張老嫗的臉,看著就欠扁。
“砰!砰!砰!”
我沒有手下留情,雙性老屍的腦袋也是夠硬的,我掌心都震的生疼,對方竟然隻流下了幾道腥臭焦黑的血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腦子裏裝的是石油呢。
師父教導過我,費力不討好的事少幹,我扔掉石頭,重新拿起青銅古燈,試探的往雙性老屍身前靠近,他被燈光刺的不敢睜眼,嗷嗷低吼,這架勢就像分明被製住了卻不願臣服的凶獸。
東側樹林忽然安靜了,正與邪的較量似乎已經結束。
師父打來了電話,他疲憊的道:“明,你死了沒有?”
“我沒事!”
“為師累的不輕,你過來把這娘們抱走。”
“好嘞。”我掛了電話,托起青銅古燈跑向樹林,臨走不忘踹了雙性老屍一腳。
我在樹林的中間看見師父倚在一棵樹前,徐花妍橫著躺倒在地,她身上的血色衣裙被撕開好幾條口子,破到堪堪能遮住關鍵部位的程度,她好像陷入了昏迷狀態。
我環視著七倒八歪的樹木,難以想像這裏之前生了怎樣的戰鬥,師父的掃帚也快散了架。
毫無疑問,那個我素未謀麵的邪師很強大,對方勝過徐花妍,但弱於師父,最終被其打跑。
經此,我心裏對師父的實力也有了一番新的評估,自己跟對人了!
我走到徐花妍身前,她約有九十來斤,酥軟的身體柔若無骨般,奈何我剛剛砸那雙性老屍用完了力氣,無福消受啊,我隻能粗魯把她當作大桶水一樣的扛在肩頭。
師父一邊心疼的紮緊掃帚,一邊問道:“老屍呢?”
我把一波三折的情況了一遍,他樂了,提議一塊返回岸邊瞅瞅。我們走到河邊時,懵住了,隻剩下空蕩蕩的變形鐵籠,那隻雙性老屍早已沒了蹤影!
我第一反應不是深思對方的動跡,而是扭過頭衝長草地裏焦急的喊道:“爸,你在嗎?”
靜了數秒,老爸這才道:“明,我可以抬頭了?”
還好,那隻老屍逃脫了鐵籠沒有對他下毒手。
老爸忙不迭的跑了過來,看著我肩膀上的徐花妍,他訝異道:“這姑娘……真俊。”
我翻了個白眼,現在是這些的時候嗎?
師父低下頭,觀察著河邊遺留的痕跡,他走走停停的道:“明,這情形不太妙啊,雙性老屍很可能衝進你們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