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籠子上方的五角星近乎實質化,那五隻水鬼的鬼體卻虛弱了七分!
所謂的招魂秘術,就是抽取水鬼們的鬼力,犧牲它們來完成!師父猜測新水鬼的鬼生才開始沒多久,換老水鬼肯定是不樂意幹的,因此邪師才想辦法讓新水鬼同化了老水鬼。
五隻水鬼的神情開始不安了,一副被賣了幫別人數完錢之後才意識到讓人坑死的表情,它們的鬼眼中透著深深的後悔!
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事不宜遲,我把手裏的最後兩件法物,砸向離河邊最近的水鬼三子!黃紙散碎,兩隻老鼠尾巴與耳朵分工明確的攻向水鬼。
望著三子的頭顱爆碎,我心裏不是滋味,哀歎一聲:“三子叔,抱歉了。”
與此同時,凝為實質的五角星線條猛地震裂,化為零亂的光點沉入了河流。
老屍不甘心的大吼一聲,他雙手不停地掰動鐵柱,想往外鑽,卻隻能艱難的探出半隻腦袋,橫生的皺紋還被鐵柱卡死了,他每挪動一下,似乎全身的老皮都要抖動。
我心驚肉跳的道:“師父……這玩意該不會想把老皮脫了滑出來吧?”
“不曉得。秘術已停,四隻水鬼隻能撐住這籠子不沉入河底,咱又沒有遠攻的法物,這多如牛毛的肥魚還愛啃人肉,所以不能貿然下水,隻能靜觀其變。”
“徐花妍那邊情況如何了,她能鬥得過養屍的邪師不?”
“畫皮門的娘們可招惹不得,我反倒挺擔心那邪師的。”師父笑哈哈的放下掃帚。
老屍試圖破壞籠子,他的力道卻始終比鐵籠的硬度差了一點。我一邊拿石子丟他,一邊問道:“師父,苟意是您的化名?”
“是啊。我像一隻瘦猴子,有個哥們還稱我為瘦猴攤主呢。為師現在不用躲躲藏藏的,就幾乎不以化名示人了,不過麵對畫皮門的弟子,不得不隱瞞。”
“難道有隱情?”我敏銳的捕捉到了他話裏的一絲無奈。
“我有一個姘頭,是畫皮門的,姑且叫你這師母為慕容吧,我擔心她受門規的影響,因此相戀時我不敢自己是鬼道夫。過了一年,她給我生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一個叫心語,一個叫慕夏,取自於畫皮門的一道口訣,心語慕夏。”師父蹲在地上撫摸著青銅古燈的底座,感傷的道,“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等月子坐到一半時,鬼類來襲,她虛弱的不能應對,我隻能拿出了掃帚和青銅燈滅鬼。就這樣,她現了我的身份,就跟我分了。慕夏歸我帶,可我終日與鬼纏鬥,擔心女兒遭到鬼類的報複,就把她寄養在我朋友家,而另一個女兒,被慕容帶回了畫皮門。”
形孤影隻的師父竟有這等不為人知的過往,我喉嚨動了動,不知怎麼安慰,想到“師母”這字眼,總覺得有些別扭,我不解的問道:“為啥是師母,難道還有大師母?”
“嗯……”師父臉上溢笑,“其實你已經見過你的大師母了。”
我挖著自己鼻孔,一臉的質疑:“真的假的?”
“嗬嗬……”師父正要,他忽地麵色一變,我意識到不秒,望向河中心,那隻鐵籠前邊這一麵中間,兩根鐵柱已然被掰彎,老屍湧出了半隻身子!
不過他終究做過人,擁有寬寬的胯骨,卡在了籠子內。
老屍不停地的掙紮,他拚命想脫離這桎梏!況且招魂秘術被迫終結,他隻有簡單的意識,屍身極為僵硬,故而他不能像人類一樣靈活的扭動身體。
四隻鬼力被抽空的水鬼沒了招魂秘術的束縛,早已逃之夭夭。
“他娘的……明你盯住,我打個電話問問懂克屍類的。”
他走到一旁,我緊張兮兮的看著那隨時有可能脫籠的老屍,對方黃乎乎的大牙不停地朝我虛咬,清脆銳利的牙齒撞擊聲,嚇的我心髒亂跳。
過了有一分鍾,師父揉著鼻子走上前,一臉無奈:“唉,沒辦法了,咱堅持一時,就能有人趕過來滅它。”
“一時……”我目測了下,“這老屍頂多十幾分鍾就能跑出來,師父,趕緊想個辦法弄死他,我受不了了,真尼瑪醜!。”
“啊~!”形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在此時,東側的樹林間響起了一道清亮的女生痛吟聲,我和師父彼此相視,感覺不對。
“糟糕,丫頭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