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坐在床榻,眉心一直未曾舒展,這個男人太奇怪了!
明明前不久她還曾聽說燕國的太子與使臣一同前往了北盛簽訂和平的條約,可他為什麼要抓她來燕國?
而這個巨大的牢籠,她不知道要如何才能逃離,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君修冥帶人攻進莊園的那一刻。
“開門,讓本公主進去。”君雯清澈的聲音突然響起,她推門而入,仍是那張如花笑靨,隻是眉宇間多了一股哀愁。
安笙在看到君雯時,麵色一驚:“公主!你怎麼還在燕國?”
君雯欣喜若狂的朝著她撲了過去:“若離,怎麼會是你?能在這裏見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安笙被她撞到肚子,有些不適的皺了皺眉,君雯見她捂著肚子,忙問道:“你怎麼了?沒事吧?”
安笙看著她,猶豫片刻,決定還是先不要告訴她,搖了搖頭:“我沒事。”
君雯見她沒事才又不解的詢問:“昨兒就聽宮裏的人議論起太子從北盛帶了名女人回來,我便來看看。
原本想是找個人說說話,卻沒想到會是你。可是若離,你怎麼會和燕國的太子在一起?我皇兄難道就不介意嗎?”
安笙淒然一笑:“原來他是燕國的太子,難怪會出現在北盛的皇宮裏,說的還真是冠冕堂皇,我是被他抓回來的!”
君雯一拍桌案,氣惱的道:“啊?他可真過分!若離,你放心,我哥哥已經派了人來接我,到時我一定將你帶走。”
安笙想著君修冥奪回帝王已是一月的事了,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君雯已經打探好了消息,說道:“使臣已經來了好幾天了,但燕國的皇帝似一直在推脫,好像在等太子回來,如今太子回來了,那皇帝也該放心了吧!”
安笙曾聽說燕國的皇帝身邊隻有一個女人,尊為皇後。所以如今他膝下除了溫孜言便再無子嗣,想必也是擔憂溫孜言在北盛出什麼意外,至那時他們至少扣著北盛公主,便也能讓北盛有一分忌憚。
君雯沉默片刻後,又紅著臉問道:“若離,你可知道劉雲的消息?”
安笙想劉雲最後選擇了君修冥也是因為君雯吧,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而後神情肅然的看著她,沉聲道:“劉雲,他,他……”
君雯拽著她的袖子緊了幾分,迫切問道:“他怎麼了?他是不是出事了?”
安笙歎了口氣,一臉憂愁的看著欲要哭出來的君雯,而後放聲大笑起來:“小傻子,他沒事!”
君雯的眼淚都已經落了下來,卻聽到她這番捉弄人的話,哭笑不能:“若離!我討厭你,怎麼連你也學會騙人了!”
安笙見她認真了,拉著她的手道歉:“好了,我就知道你在乎他,在乎的緊。他沒事,他幫了皇上。”
君雯鬆了口氣,這也便放心了,抿了抿唇又問道:“我皇兄和我母後近來還好嗎?”
安笙點了點頭:“別擔心,她們一切安好。對了,太子殿下取妃了嗎?”
初來北盛時,溫孜言挺照顧她,而她也常與他來往,在燕國就沒受過委屈,但卻始終不是故土。
不過君雯對溫孜言的情況還算蠻了解的,說道:“他有一位正妃是丞相之女,名沈惠,還有一名側妃是寧側妃,大學士的女兒,上個月我來時,才迎娶的。因此似乎他還和沈惠鬧了些矛盾,反正也就是一些爭風吃醋的事。
不過至從這位寧側妃住進東宮後,這東宮就沒消停過,關鍵是這沈惠的性格與你又很像,與世無爭的。老被寧側妃踩到頭上去。就算是被冤枉,也隻能啞巴吃黃連。”
安笙哼笑了一聲:“他早晚都與你哥哥一樣,遲早也會三妻四妾。或許這就是帝王吧!”
隻是她心中尚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他為何用梁國的菜來款待她?
君雯歎了口氣,拍了拍安笙的手:“若離,你別難過,燕國的皇帝不就隻有一個女人嗎?”
安笙含笑,微微點頭,可能是許久不見,兩人又天南地北的聊了許久,直到一起熟睡過去。
自然也有宮人向他回稟此事。
溫孜言倒是沒想到,北盛公主與她交好。
……
二日,安笙還靠在窗邊望著天時,便見宮女匆匆進來:“太子妃娘娘與寧側妃來探望姑娘了!”
沈惠與寧側妃一同步入屋內,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打量。
隻是還尚未來得及給她下馬威,溫孜言得了消息扔下公務便趕了過來。
寧側妃原本的趾高氣揚在看到溫孜言後化作一笑,連忙朝他奔了過去,挽住他的胳膊:“夫君怎麼來了?”
溫孜言將手從寧側妃那裏抽回,目光都在安笙的身上:“過來看看。”
沈惠俯身施禮,禮數周全,卻神情冷漠:“臣妾參見太子殿下。”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變得如此陌生了?哦,是從他對她說要迎娶寧側妃的那一刻開始吧,那日的情形,曆曆在目,如同刻在心上。
沈惠當時都懵了,她從未想過,在他們之間還會有第三人。
他們自幼一起長大,她習慣了黏著他,纏著他,她以為這樣就可以一生了。
可是,她卻忘記了景帝可以為沈皇後肅清六宮,但溫孜言卻不一定要效仿他父皇。
有朝一日,他坐擁天下,他還會有很多很多女人。
溫孜言負手而立在殿中央,卻對沈惠與寧側妃視而不見,他的目光縈繞在安笙身上,溫聲詢問道:“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