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不甘的朝他謾罵了一句:我求你大爺的早死早超生!
溫孜言唇邊浮起一抹滿意的笑容,在她耳邊低喃了一句:“我看你這兩個男人都不喜歡,不如出去後,就嫁給我好了!”
因為他在山上可都看的清清楚楚,本以為她是更在乎這個男人,但今日一見,卻知她是真的想逃走!
所以方才的話,不過是為了試探她逃走的決心罷了!
正當安笙臉色一紅,想要朝他動手時,青衛匆忙的步入屋內:“少主,有人來了!”
溫孜言見她臉色泛紅,便吻了一下她的臉頰,交待道:“你再忍耐兩日,這裏戒備森嚴,待我尋了機會,再來救你!”
話落,他解開了侍女與屋外侍衛的睡穴便離開了。
而侍衛與侍女也都各自醒來,見屋內沒有異樣才鬆了口氣,不過片刻見君易瀟朝屋子走來,紛紛行禮。
君易瀟步入屋內時,看了眼放在桌上動也不曾動過的鳳袍:“怎麼?還是不喜歡嗎?”
安笙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問道:“我為什麼會忘了他?”
君易瀟看著他,怔了怔:“你都知道了?”
安笙淡漠的點了點頭:“恩,若我不說,師父便打算隱瞞我一輩子嗎?”
君易瀟拎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水:“並非我要隱瞞,是你從來不曾提起,這也是重生的代價。
你體內維持你生存的蠱母死後,便隻能重新培植新的蠱母注入你的體內,注蠱人的代價便隻能有五年的壽命。
笙兒,我為你犧牲至此,可你為何還要對他念念不忘?是他害了你,是他讓你在冰棺裏不死不活的沉睡!”
安笙看著窗外的風景,輕聲回道:“就算沒有他的記憶,我想我也應該清楚,這都是我自願的。”
她的話將君易瀟徹底惹惱,憤怒的對侍女道:“將鳳袍給她換上,她若不換,你也別想活著!”
而後,君易瀟又捏起安笙的下巴,冷聲開口:“笙兒,你隻能是我的,你的心和你的身體,往後都隻能是我一個人的,我一定有辦法讓你隻屬於我一個人!”
這幾日他一直在猶豫,是不是應該將情蠱給安笙服下,隻有這樣,她的心才能隻屬於一個人!
如若不然,她此生都隻能痛不欲生的活著,直到最後承受不了那樣鑽心的痛,被活生生的疼死。
話落,他便離開了房間,而安笙卻為此感到害怕,她不能服下情蠱,若是她服下情蠱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君易瀟,那麼她一定會被噬心而死。
如果是這樣,她寧願將自己的雙眼戳瞎!終生不得見光,但如此也再看不到他……
安笙披著火紅的鳳袍將自己倚在窗前,夜風微涼,從窗口灌入,她下意識的攏了攏領口,在噩夢中不安的睡了過去。
溫孜言冒充成侍衛遠遠的盯著她看,青衛不解的道:“少主好像對她很上心呢!”
溫孜言伸手便打了一下青衛:“如果我沒猜錯,她可是北盛皇帝的心尖,將她握在手中,燕國豈不是想要什麼便有什麼!”
青衛撓了撓頭:“可是我們燕國不是向來與北盛井水不犯河水的嗎?此番做出這樣的事來,皇上會不會怪罪下來?”
溫孜言淡淡的說道:“我自有分寸!過兩日君易瀟會迎娶她,那時你去將北盛士兵引到此處來。”
青衛應道:“是。”
……
兩日後,莊園內四處張燈結彩。
清晨剛剛起身,喜娘就推門而入,開始為安笙梳洗更衣,可以說,這是安笙在古代時第二次穿嫁衣,可笑的是,第一次竟然也是為他。
喜娘手中握著桃梳,一下下梳理著安笙如瀑的長發,口中喋喋不休著:“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兒孫滿堂。”
那喜娘梳完頭,將梳子遞給一旁侍女,而後,從另一侍女端來的盤中,挑揀了幾樣精美的首飾,戴在安笙頸項與手腕間。
安笙安靜的坐在銅鏡之前,如同木偶人一般任由著她們擺弄,銅鏡中的女子,淡妝濃抹,披金戴銀,一身火紅的嫁衣,美則美,卻太過妖嬈,連她自己都要認不得自己了。
安笙喃喃低語:“每一個出嫁的女子都是這樣的嗎?”
那喜娘一笑,恭維道:“稟姑娘,老奴服侍過的新娘子,沒有一千,少說也得八百,姑娘可是最美的一個,連老奴看著都不免心動呢。”
安笙淺淺的牽動了唇角:“嬤嬤服侍過這麼多的新娘,她們現在都是幸福的嗎?”
“這……”她的話倒是將喜娘問住了,不過這喜娘顯然是個八麵玲瓏的人,堆了一臉的笑回道:
“別的新娘哪兒有姑娘的福氣,姑娘沉魚落雁之姿,閉月羞花之貌,少爺對姑娘必會寵愛有加,夫妻和睦。”
安笙不語,唇角笑靨諷刺。
她第一次聽說,幸福與否是用女人的美貌來衡量。
那喜娘手腳十分利落,很快為安笙梳理好發髻,將精致絕美的鳳冠戴在了安笙頭上,而後,用豔紅的錦帕遮住了那張美豔絕倫的臉。
“吉時已到。”門外喜娘的聲音高八度,安笙就在侍女的攙扶之下,被簇擁著走出了屋子。
屋門口停著喜轎,安笙坐在轎子中,掀開了喜帕一角,蒼白的臉色與鮮紅的喜帕形成鮮明的對比。
而這一紅一白,卻分外絕魅。
喜堂就設置在莊園之內,自然這轎子也沒往上走幾步。
落轎之時,同樣一身喜服的君易瀟就站在轎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