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神色淡漠的點了點頭。
君修冥哼笑了一聲,君寧何等精明:“不恩愛,豈不早就讓他有所察覺了,其實起初的時候朕也以為她就是,但朕感覺的到,清妍根本不會是。”
安笙忽然間想起了那日他在坤寧宮內對她所說的一句話,你身上的馨香,朕一聞便知。
那麼他?是知道了些什麼?還是?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搖了搖頭,就算她真的很像那個姑娘,但終究不是,他又怎麼可能縱容她胡鬧到這種地步。
亦不知是何時,君修冥已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在她耳邊討好的呢喃:“離兒現在可以喊了嗎?”
耳邊傳來酥酥癢癢的氣息讓她渾身一顫,安笙很不明白,為什麼君修冥他就不能好好說話,總有貼著別人耳朵說話的習慣。
安笙回過頭,險些觸碰到他臉龐,不過這個男人無論是遠看還是近看都屬於耐看型。
而後沒骨氣的低聲回了一句:“但我也不是她啊!”
語氣裏明顯就帶了一股酸味,可偏偏某男這次不買賬了,輕歎了一聲:“唉,算了,朕不強迫你,我們直接回宮吧!”
安笙聽到回宮兩個字,急急的喚了聲:“夫君……”
君修冥彎唇一笑,笑容風光霽月,聲音誘惑溫軟:“沒聽見。離兒剛剛說什麼?”
安笙鼓了鼓粉嫩的腮幫子,忽然靠在他耳邊,大呼了一聲:“夫――君!”
這一聲夫君喊得地動山搖,雖然震得君修冥耳鳴,腦袋嗡嗡,但他依舊樂.在其中。
似已經很久沒有這般開心過。
他一把將她扯入懷裏,邪氣的說道:“既然喊了這一聲夫君,丫頭就該履行做一個妻子的義務。”
此刻,君修冥的俊臉離她隻有寸許的距離,他含笑凝視著她。
安笙一雙明眸東躲西閃,一張小臉幾乎紅到了耳根子,惴惴不安的攥著衣袖。
而後,他真的低頭咬上了她的唇,清泉般的香氣覆了下來。
安笙低呼一聲,上手抵在他胸前,抵擋著他進一步侵犯。
君修冥並未淺嚐輒止,反而逐漸加深了這個吻,同時利落的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逼迫在馬車壁的角落。
他一手抓住她掙紮的雙腕,一手扣在了她的後腦勺上。
噴薄的鼻息在她的脖頸之中遊走,麻酥的觸感一點點的在白嫩的肌膚上肆掠,陌生的感覺從被人觸摸過的地方傳來。
安笙在忪怔中醒來,身子微微顫栗:“不可以,你放開我!”
聽到她極不情願的呼喊,君修冥墨眸中突然多了一抹蒼涼和寂寥。
就算他們之間經曆過生死,就算他們相伴度過許多個的日夜,她卻仍舊不願意去相信他,仍舊將他拒之千裏。
他翻身坐在一旁,以手支額,輕輕地合上雙眸:“恩。”
這是君修冥第一次以來感受到的挫敗,在一個女人的麵前,他竟是如此廉價。
他不知道,他每一次的放開,下一次究竟還再抓不抓得住她,可是他也不願強迫她做任何事情。
而安笙隻是不願意將自己交給一個心裏裝著別的女人的男人,她不願意。
她有著二十一世紀的思想,她在那個世紀畢竟生活的二十幾年,又怎麼可能接受一個男人三妻四妾。
忍住心頭傷意,安笙默不作聲的低頭整理著剛才因為掙紮而開了的衣襟,指尖輕輕顫抖,兩顆扣子扣了好半天都沒有係上。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裏濕度太大了,眼前的東西都有些模糊。
扣了十幾次後,終於放開了手。
她真蠢,居然連個扣子都扣不好,安笙在心內自嘲,就算知道他是一國之君,可最後她還是沒守住自己的心,她真的很沒用。
她眨了眨眼,想弄走些眼裏越來越重的水汽。
馬車驟然間停下,常德在外麵說道:“皇上,驛站到了,您要和娘娘歇息一會……”
他的話還沒說完,君修冥便生氣的一把掀開了簾子,直接跳了下去,獨獨留安笙一人在馬車裏。
看著他遠去的身影在她眼中化為一個細小的點,安笙眼底終於釋放出了隱忍的淚水。
此時“轟轟”的雷聲和霹靂的閃電在遊蕩的烏雲裏呈現,傾盆大雨頃刻降臨,如同毫不間歇潑下的一盆又一盆水。
常德明顯感受到氛圍不對,看了眼馬車內委屈的人,歎了口氣,提著袍子向君修冥的身影追了去。
安笙強忍著眸裏的淚,悉悉索索的爬下馬車,卻並不打算走向驛站,而是往相反的方向離開了。
那些朦朧的濕氣終於可以順著這些雨滴混流而下,一滴,兩滴,無數滴。
安笙裝作若無其事的撩了撩濕潤的鬢發,露出一個沒心沒肺的笑容,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怒吼:“滾!別跟著朕!”
常德顫顫巍巍的跪下了身,看著帝王衝向雨裏,將安笙一把扯入懷裏。
君修冥的身體有些顫抖,像是怕極了失去,是的,他不能承受,再也不能承受一次失去。
仿佛間,她的離開還在眼前,他抱著安笙,聲音竟有些暗啞:“對不起,對不起丫頭,都是朕的錯,朕以後不會任意跟你發脾氣。天色晚了,我們不鬧了,跟朕回去。”
在馬車裏時,他看著她,看著她顫抖著指尖握不住一粒盤扣,看著她仰麵朝天掩蓋那些滾燙的液體,看著她又要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安笙僵硬的站在原地,任由他抱著,她的眼前是密密麻麻的雨線,模模糊糊的看著前方的男子,唇邊一抹笑意:“皇上,你沒必要跟我道歉,放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