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怨不得老大這副驚慌失措的樣子,他們誰也沒想到不過是按照早就計劃好的綁架一個若不經風的女孩竟然會遇到這種事情,更讓他們想不到是引出了明天這樣的怪胎,他的能力實在是太過詭異,那是超出想象力的能力,也許隻有魔鬼才會這樣的把戲吧。
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著,行動也很順利,那幾條被他改造成蛇形的血條起到的作用完全在他的預料之中。
雖然自己現在的能力並不是很強大,想要憑此直接殺人他還真做不到,除非配上各種條件才能達到自己預想中的效果,不過,明天的努力並不是白做的,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探索努力,他掌握了一種很有意思的能力——變形術。
簡而言之,隻要是液體狀態的東西他都能夠依照自己心中所想變換出各種形狀。
天下至柔莫過於水,以水為介質自然可以變出很多的花樣,雖然這種能力一般也隻是起到輔助功能,可是明天並沒有放棄而且越加鑽研,果然,隻要在特定的條件下,變形術的威力可是不容小覷的。
心中有些得意,自己的眼光果然沒錯,人類天生懼怕黑暗,大多數人在黑暗的環境中心中都不可避免的產生某種陰影乃至壓力,其實這是一種自我暗示,就像是走在漆黑的小巷中,你總會覺得背後有人在跟蹤你,但扭過頭去的看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有,當你在繼續走的時候,這種感覺又會出現,這就是人心中的鬼。
而明天利用的就是幾人在黑暗中對於周圍突然發生變化的恐慌感,隻要在這種環境下,他們就不會正常的思考。
而最妙的是,人心是個很奇怪的東西,隻有一個人呆在黑暗中也許他還會保持一定的鎮定,但是,一旦身邊出現了第二個人,乃至第三個人,大家的心中就會不自然的醞釀出一種古怪的心理,有時候這種奇妙的情緒可以讓一個人變得更加堅強,但是,如果其中混雜了某種元素的話起到的效果就會產生另一種崩盤式的變化。
明天就是這個元素的釋放者,他完美的利用了眾人的心理破綻,沒有用那些需要耗費大量能量的招數,他可不想到時候累的渾身無力連自己都搭進去。
‘血蛇’空有蛇形,在明天的控製下也能做出各種蜿蜒盤轉的姿態,不過就像是扯線的木偶,這玩意本身並沒有絲毫的殺傷力,除了長時間暴露在空氣中液體觸碰在裸露在外的肌膚上顯得有些冰冷外再沒有其它的作用。
不過,正是這陣涼颼颼的感覺引發了眾人心中的恐懼,他們的腦海中已經先入為主的認為這就是一條正待擇人而噬的毒蛇,於是,一個天生怕蛇心理承受能力不佳的小弟首先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蛇,啊,我的媽呀,有毒蛇,救命呀……”
如果隻聽聲音的話還真的以為這個可憐的家夥正被上百個大漢輪番施暴呢!
此舉毫無疑問的引發了下一步的連鎖反應,本來心中略有些疑惑的幾人在催命閻王的呼喚下終於丟棄了手中理性的鑰匙,他們腦中更加篤定了那個想法,果然是蛇,而且還是毒蛇。
於是乎,一團大亂!
真是邪惡的智慧呀。
也正是趁著這種混亂的良機明天小心翼翼的繞過眾人一把抓住呆立在黑暗中的師慕雪把她拖出了這個是非之地,至於躺在地上的韓明升,管他去死,這種人死了更好。
或許幸運之神此時也在注意這明天的舉動,雖然師慕雪的驚叫在一開始引起了老大的主意,不過很顯然這個家夥顧慮重重並沒有及時地做出反應,這也讓明天有些緊張的心又放了下來,如此近的距離內,他是根本就沒有自保的能力的,該死的笨女人,不出聲會死呀!
好在師慕雪並不是普通的女子,在這種關頭充分顯示出了自己的智慧,任由陌不相識的明天把自己帶向未知的地方,反正自己已經深陷險境,事情再壞也不會比這差到哪去吧,兩人終於有驚無險的逃離了那個危險的區域。
黑暗的空間並沒有影響到明天的視線,他緊緊地拽著師慕雪柔弱芊細的手臂小心地走在泥濘的道路上,他的那些小把戲隻能起到突發的效果,時間一長就不靈光了,現在最緊要的事情就是彙合上早早躲藏起來的路瑤然後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
剛才那一下連發兩枚‘血箭’就耗掉了他一半的元力,搞的他現在還有些頭暈,這讓他在興奮之餘有些懊惱,自己的能力還是太弱呀,輔助性能力還好點,可是一旦使用上攻擊力就會急劇的消耗他的能量,還是要加強修煉不然的話以後要是再碰類似的事情,隻要一個不小心就很可能馬失前蹄!
風中傳來隱約的喝罵聲,不好,他們應該已經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要再加快速度了,手中發力,腳下的步伐也跟著加快了不少。
“你到底是誰?想要幹什麼?你跟他們是一夥的嗎?”
一連串的發問就像是機關槍一樣突然敲擊在明天的耳旁,不過,師慕雪也十分清楚現在的處境,說起話來雖然又快又急,但聲音始終保持在一個適當的範圍。
“如果你今晚想在自己家的床上睡個好覺的話最好閉嘴,這可不是女孩子過家家的遊戲。”
“那韓怎麼辦,他還在裏邊,我們難道要見死不救嗎,他們會殺了他的。”
“你說的是那個草包吧,管他去死,而且說實話這種人渣死了正好可以淨化空氣,個人意見,讓他自生自滅。”
確認著前邊的方向,明天頭也沒回地說道,這個女人竟然還有閑心說閑話管閑事,真不知道她是神經比較大條,還是以為這是在玩真人版的案發現場躲貓貓。
良好的家教並沒有讓師慕雪因為這個男孩無禮的衝撞而生氣,事實上,師慕雪絕對不僅僅是個長得漂亮的花瓶式的女子,早在她還是高中生的時候就開始幫助自己的父親處理一些公司上的事情了,她有著漂亮女孩少見的聰敏與智慧。
雖然自己的問題這個看起來似乎脾氣不太好的家夥一個也沒有回答,不過,她已經得到了很多自己想要了解的答案。
首先,這人並不是和倉庫裏的那些人一夥的,雖然不知道他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不過借著隱約的光亮從側麵不難看出他的年齡應該不大,也許,比自己還要小吧,這就排除了那種最壞的可能,那麼,他是怎麼把自己從那裏救出來的呢,對於剛才發生在倉庫中的事情,她的心中也有著一絲好奇,也許,今天晚上的遭遇並不算很糟糕,難道不是嗎。
如果明天知道僅僅是憑借著自己隨口的一句話,就能讓這個在家族的親人口中素有才女之稱的美貌少女猜到這麼多的事情,或許他一定會後悔自己今晚多管閑事吧。
穿過幾條胡同,明天就像是一條遊弋於黑暗中的幽靈,準確地找到了路瑤藏身的地方,不出所料我們可愛的大姐頭坐立不安的在那緊張的張望著,直到看見明天安全歸來才悄悄的長舒了一口氣。
“你怎麼搞得,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害得人家差點就打電話報警了,咦?你後邊還有個人,你不會跑到別人家裏偷了個大活人回來吧。”
“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那些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追來了,我們現在必須趕快離開這裏,你們都跟著我,還有,你的聲音太大了,如果不想被他們抓住賣到南非最好閉上嘴。”
或許是明天嚴肅的語氣影響了路瑤,要不按照小丫頭平時的脾氣明天敢這麼跟她吆五喝六的早就被她暴扁了,靜靜跟在明天的身後,路瑤並不是十分擔心三人現在的處境,也許是還沒有真正經曆過恐怖的事情,怎麼也不能像師慕雪一樣體會到那種絕望驚懼的感覺,此時雖然感到有些略微緊張,但心中湧現出的更多的是一種興奮的期待。
不過,她現在心中上有些疑慮,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難道就是自己剛時聽到的聲音的主人,好像不對呀,雖然有些模糊但她明明記得那應該是一個男子的嗓音,怎麼一回頭就出來個女人,周圍光線有些黯淡看不太清楚,不過從這個女孩的神態也能看出對方一定是受過很好的教育,這一點她自信絕對不會看錯,這樣的女孩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真是奇怪,他們兩個人到底在搞什麼鬼,彼此之間好像很有默契的樣子,莫非早就認識?而且……路瑤怎麼看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個女孩子,隻是一時間受環境因素影響實在是很難分辨清楚,不管了,一會回去一定要問個明白。
一路上走得小心謹慎好幾次明天更是時走時停,神情肅然,雙眸緊閉,狀似神遊,又好像在側耳傾聽空氣中精靈的物語,然後又繼續開路,連續拐過了好幾個岔道,眼前才豁然開朗,明黃光亮的路燈就像是為世間迷途的路人指引了方向的燈塔一般重新映入了三人的眼簾。
輕吐了一口氣,明天再次扭頭向後方黑暗的巷口中望去,仍舊是一團漆黑沒有絲毫動靜,就像是盤踞在黑暗中的凶獸大張著黑洞洞的巨口,等待著獵物的上門,然後才一點一點地吞噬掉。
揮手攔住一輛正準備疾馳而過的出租車,示意兩人上車,隨口報上一個地名,也同二女一樣擠進了後排的座位。
事實上方州夜間的治安確實不太好,若是外鄉人半夜在馬路伢子上遊蕩很可能會受到本地熱血青年的‘隆重’招待,即使是那些跑慣夜車的的哥們也不敢輕易的停車,近段時間出租車司機遭搶劫之類的事情時有發生,社會變化太快,有些人跟不上時代翻滾的浪潮隻有鋌而走險,直至墮落與無底的深淵,而最終迎接他們的也不過是一副鐵鐲子,以及被一枚僅價值三毛錢的包皮子彈穿透腦殼的命運。
這也是看著明天一行一男兩女理論上應該沒有殺傷力那位老實的司機大哥才會如此痛快的停車,也就在車尾的燈光尚未從路麵的盡頭完全消失的時候,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滿臉殺氣騰騰的從那個小巷中衝了出來,怒視著車子消逝的方向,狠狠的揮動了一下自己的拳頭,那副猙獰的表情就像是一頭從蠻荒世界跑出來的凶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