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擇倒在地上,斜斜的眯著眼睛,仿佛喪失了自己身體的控製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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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事,黃岩鬆擰開房門就衝了進來。
眾人攔在了兩人的中間。
王擇的母親癱倒在了沙發上,雙手捂麵,擋住了眼前的場景,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林姣趕緊去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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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小心的扶起了王擇。
方晴朝黃岩鬆使了一個臉色,黃岩鬆就要把王擇的父親往後拉。
中年人正在氣頭上,就如同一壺燒開了的水,嚴格的遵守著能量守恒定律,不衝開水壺的蓋子絕對不會停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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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罵著,一邊伸手還要去打。
黃岩鬆是一個極有分寸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傷到眼前之人,隻得是拿自己的身體去擋。
中年人抄起板凳一板凳砸了下來,黃岩鬆用手一檔。
雖是退伍軍人,卻依舊是肉體凡胎。
肉眼可見的便是紅腫了一大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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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擇依舊是木然的呆在地上。
心中那一團漿糊才清醒一些,到的此刻卻又被茫然給淋了上來。
頭上的疼痛,本能的就讓他覺著自己錯了。
從小大大的經曆,讓王擇逐漸的明白了一個道理,做錯了就要挨打,挨打就會痛,痛了就不敢了,痛了就是錯了。
這東西根植與腦海深處的,就好像即便是幾十年後,自己隻要做錯了事,依然會拿一根棍子,請眼前之人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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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大聲喝道:
“你們這群龜兒子,都不是好東西,腦殼都不正常,都要打一下。”
說完,便還要繼續打。
三三便趕緊跑過去,準備和黃岩鬆一起拉住眼前這位暴怒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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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王擇挨了一板凳,此刻頭已經破了。
血液順著額角流下來,方晴正在用紙給他擦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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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眼前的場景,王擇猛然站起了身,一把推開了在自己麵前的黃岩鬆。
眼睛睜大,立起身子,盯著眼前的男人的眼睛。
凳子落了下來,王擇也不擋。
“嘭!“
這一下又打在王擇的頭上,險些王擇又要一屁股被打的趴下。
隻是王擇此刻心中的那股勁上來。
依舊是直直的盯著眼前那熟悉的麵容的下的那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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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眼睛不會說謊,眼睛也是氣勢宣泄處的破口。
癲狂的人眼神裏含著歇斯底裏,不顧一切的人眼睛裏隻有灑脫。
王擇此時的眼睛裏卻是一種攝人的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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帆布中年人,被王擇眼神看的愣住了。
從前,被教育者從來不敢正眼瞧自己一眼,此刻看向自己眼睛裏卻盡是執拗。
就這一會,黃岩鬆衝了上來,一把就躲過了王擇父親手中的板凳。
王擇的兩邊額角都破了,鮮血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中年人渾身都在發,一隻繭結的大手又抬了起來,高舉在半空中。
兩個人就這樣對峙著,空氣中仿佛可見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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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裏的氣氛凝重,落針可聞,除了王擇母親嗚嗚的抽泣聲,便沒有了其他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