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一呆之後隨即明白。將儲物袋放在一邊,略一運功,周身突然爆起烈焰,腳下的泥土立即滋滋作響,野草也瞬間化為飛灰。火焰消散,衣服果然是安然無恙,上麵的爪印也消失不見,林炎和鳳瑤心中歡喜,看來那紱尾獸所說的確實不錯。
又過了一會,紱尾獸躥了回來,行動如常,看來已經痊愈。鳳瑤也將自己的一件衣服縫製好,卻不肯在白天就換衣服。
由紱尾獸指點方位,林炎一手拉著鳳瑤,一手托著紱尾獸,朝巍峩之嶺禦空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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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土西陲的雪山玉虛穀,由於地處偏僻,向來人跡罕至,除了每三年一次的收徒典禮,少有外人前來。但是今天,被大雪覆蓋、崎嶇難行的山道上居然有一個文人打扮的中年人緩步而行,朝名震中土修真界的四大門派之一玉虛穀山門而來。------東海碧波島已經實力大減,自是不能再稱為修真大派。
大雪封山,不但交通斷絕,而且氣候酷寒,滴水成冰,但是這個人卻隻是穿了一件單薄的綢布長衣。寒風過處,衣闕飄飛,再加上他行動瀟灑,相貌英俊,神情淡然,似是仙人下凡一般。
把手山門的兩位弟子雖然是身著狐裘長衣,也還是覺得冰冷徹骨,看到這人漫步而上,不由暗自嘀咕他是人還是鬼。片刻後,此人抵達山門處,兩位弟子仔細打量,他長眉入鬢,肌膚晶瑩,寬額頭,高鼻梁,薄薄嘴唇,還頗為英俊,年紀大抵三十出頭,可確定是一個活人。
玉虛穀的弟子向來是眼高於頂,自命不凡,其中一個守門人雙手環胸道:“你是何人?來我玉虛穀有什麼事?”
那人淡然一笑,躬身一禮道:“在下蘇傲天,素聞玉虛子乃修真界泰鬥人物,玉虛穀也是名滿天下,特來拜會。”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聽到這人說話如此恭敬有禮,兩位弟子也不由挺胸昂頭,暗忖此人還算識相。其中一人道:“你可有拜貼?拿過來,我去通傳一下,我們師祖素來少理紅塵俗事,見不見你,可不是我們說了算的。”
蘇傲天搖頭道:“在下並無拜貼。”
另一個弟子道:“連拜貼都沒有,還說什麼拜會,你走吧,我們師祖不會見你的!”
蘇傲天絲毫沒有動怒,灑然道:“若是在下一定要見呢?”
兩個弟子齊齊一呆,隨後“唰”地一聲,拔出長劍,一人森然道:“我看你不是來拜會的,是來找茬搗亂的!也不擦亮你的眼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不想活了?”
蘇傲天濃眉一皺,似有不耐之色,手中折扇輕搖,邁步登上台階,徑直朝山門而來。
居然想硬闖?兩位玉虛穀弟子大怒,同時前跨一步,手中長劍一振,朝這人胸前刺去。出手狠辣,毫不留情,不過兩人的動作整齊劃一,出劍快而準,氣勢沉穩,也算相當不錯,兩人的修為應當是進入了聚神期。
蘇傲天並沒有停住腳步,手中仍然是輕搖折扇,似乎對眼前兩柄長劍視若無睹。眼見雪亮劍尖就要刺入他的胸膛,兩位玉虛穀的弟子卻突然感覺胸前劇痛如錐,全身劇顫,從不離身的長劍居然再也拿捏不住,“鐺鐺”兩聲,兩柄長劍掉落到石階上。兩人左手同時撫向胸口,臉上現出驚駭欲絕的神情,口中鮮血狂噴,直挺挺摔下了石階。巧的是,兩人這番動作也是整齊劃一,不過卻不再是賞心悅目。
山風吹拂下,兩人噴出的鮮血化為漫天血舞,將山門前的石階染的淡紅,蘇傲天的身影卻似鬼魅般消失不見。
再現身時,他已經身在距山門十餘丈遠的廣場中心,麵前是數重殿堂,氣勢磅礴,高大肅穆的淩雲閣就在後麵三十餘丈外,廣場兩旁有兩排房舍,正是年輕弟子的居所。
旁邊的兩排房舍都有房門打開,數人手持長劍,怒喝連連,疾速朝蘇傲天奔來,看來雪山玉虛穀弟子中也不乏修為較高者,已經發覺了山門處的異狀。
蘇傲天卓立不動,英俊的臉龐上浮現一絲笑意,卻是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