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台上有一個夥計正在低頭忙著什麼,見林炎進來,道:“這位爺,您要抓藥?”
林炎道:“你們掌櫃在哪裏?”
那夥計一愣,笑道:“這位爺,我們掌櫃在後邊忙著,我幫您抓藥也錯不了您的。”
林炎沒有再說話,轉頭廳後走去。那夥計一驚上來攔阻,道:“這位爺,後麵您不能隨便進。”林炎手一撥,將那夥計撥開一丈開外,一屁股坐到地上哎呀哎呀的一時爬不起來。門口那幾個夥計這才回過神來一齊上前,卻不敢對林炎動手,將地上那個夥計拉起來,七嘴八舌的理論起來,卻沒有人再上前阻攔林炎。
林炎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徑直走進後堂。
後麵是個天井,十來個夥計正在收拾滿地的竹籮和藥材,空氣中也充滿了藥草的古怪味道。林炎剛走到院中,門聲一響,一個頭發花白,身材肥胖的老頭從一間屋子裏邁步出來,口中喝道:“吵吵鬧鬧的成什麼體統?!”見到院中的林炎,顯然一呆,道:“這位爺,要抓藥在前廳,這裏不能隨便進來的。”
十年過去,林炎從一個小毛孩子變成一位身材修長的英俊少年,那老掌櫃怎麼能認出他來?倒是那老掌櫃,十年之間並沒有太多變化,隻是頭發變成銀白色,也更肥胖了些而已。
林炎雙眼通紅,死盯著那掌櫃,將他盯的有些發毛,顫聲道:“這位爺,您有什麼事?”
林炎麵色猙獰,卻是語調平靜道:“十年之前,有個小孩子帶了一隻近千年的人參來抓藥,你們卻用商陸代替人參入藥,害死了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婆婆。那小孩子來找你理論,被你們一頓毒打,趕出藥鋪,有沒有這麼一回事?”
老掌櫃早就將這事情忘個幹淨,聞言之後凝神思索半天,才有了一點印象,望向林炎,駭然道:“你.....你就是當年那個小孩子?”
林炎點頭道:“為了一株人參,你居然用假藥害死了一條人命!這血債自然要用血來償!今天我林炎就要殺了你!給我婆婆報仇!”
老掌櫃大驚失色,扭頭衝那些呆立一旁的夥計大喝道:“你們這些王八羔子,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把這個瘋子趕出去!”
幾個夥計放下手中的活計,撲了過來,想抓住林炎。林炎看都不看,一拳擊出正中胸口,將第一個撲上來的夥計擊飛了出去,那夥計在半空中就噴出一大口鮮血,隨後摔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其餘的夥計嚇的呆住,不知道誰發了一聲喊,一齊朝大廳處逃去。
那掌櫃本來一臉得色,見狀嚇的麵無人色,剛要往後門逃去,卻見人影一閃,緊接著肩膀一陣劇痛鑽心,整個肩骨已經被林炎一掌拍碎了。不由慘叫一聲,癱倒在地上。
林炎目無表情,卻是雙目噴火,道:“今日我要殺了你,給我婆婆報仇雪恨!”
那老掌櫃又痛又怕,已經鼻涕眼淚滿臉,苦苦哀求道:“林大爺,冤有頭債有主,當年我也是被逼無奈啊,這都是我們東家指示的啊,不然我就是有天大膽子也不敢用假藥害你婆婆啊!你行行好,饒我一條老命,要報仇,您去找我們東家。”
林炎冷然道:“你們東家是誰?”
那掌櫃見似乎有了一線生機,磕頭哀求道:“就是本鎮大財主王百萬,他的府宅在後麵隔一條大街,我帶您去,他現在就在家,您可千萬不要殺我啊!”
林炎麵容冰冷,道了一句:“不用了,我自己去。”那掌櫃以為自己一條命終於保住,剛要磕頭,卻感覺脖子處一涼,自己的一顆頭顱就已經飛上了半天,鮮血噴的滿地都是。在大廳門口擠著觀看的那些夥計見了這一幕,嚇的鬼哭狼嚎,一哄而散,連滾帶爬朝大門跑去,有的還大喊:“殺人了!”在門口看熱鬧的一群人嘩啦一下上來,將那幾個麵無人色的夥計圍住,問東問西。
裏麵轟的一聲巨響,卻是林炎揮手發出白芒將那掌櫃的頭砍下之後,出拳將緊閉的後門擊的粉碎,然後邁步走出後門,朝王百萬府宅走去。
一直負手在房頂看好戲的地魔奚近山麵露喜色,腳尖一點,朝後麵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