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功敗垂成(1 / 3)

那青年男子如何能識得陰魔水寒煙是誰,心中惱怒自己的好事被個雜毛老道破壞了,剛想探頭出來喝罵,卻見眼前的水寒煙伸出纖纖玉手,一指點來,青年隻覺得胸口一麻,就一屁股座倒在軟墊上,雖然還是頭腦清明,卻全身動彈不得,不由大急問道:“小姐你這是幹什麼?”

水寒煙看都沒有再看他一眼,纖足略一點轎底,衝天而起,“轟隆”一聲大響,八抬大轎的轎頂居然被她撞了個粉碎!點點陽光從密林縫隙透下來,落在轎內青年嚇的麵無人色的臉上。

水寒煙並沒有躍空逃走,因為她明白對方實力強悍,修為高深,已經用神識將她的精氣鎖住。如果就這樣逃走,無論她逃到天涯海角,對方也能緊緊追隨,對於已經元氣大傷的自己絕不劃算。隻能是在交手之中猛攻,隻要對方出現一絲破綻,自己也能趁機截斷其神識之鎖,逃之夭夭。

這是一處山中官道,雖然頭頂古木參天,卻也有不小的一片空地。烈日當空,雖然被樹林遮蔽,落到地上隻是斑斑點點,但是時近正午,陽氣充沛,對於陰魔水寒煙來說,也是個不利動手的時辰。可見對方有備而來,是算準了時機才準備動手的。

水寒煙飄然落地,官道前方,一位身穿淡青色道袍,道髻高綰,白發如雪,頜下也有近尺長雪白胡須,麵色嫩紅如嬰兒,仙風道骨的道人灑然邁步,朝這邊走來。相距十丈處,老道一揮手中拂塵,稽首道:“貧道昆侖派掌門滌塵子有禮了。”

水寒煙似乎早就認出這位中土修真第一大派的掌門人。眼波流轉,媚態橫生,嬌滴滴道:“久聞昆侖派掌門修為高深,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知道今日在這荒山古道,渺無人煙之地將小女子攔下,意欲何為?”

滌塵子麵帶微笑,緩緩道:“施主以色相誘人,實為下乘之術,道心堅定者,自不為眼前皮囊所迷。須知人生百年,匆匆一瞬;紅粉佳人,終成骷髏白骨。執著於外相者,皆難成就大道。”

水寒煙嫵媚一笑道:“紅塵俗世,誰人無執著之心?況且隻要不斷培元固本,自可保紅顏不老,青春永駐,修仙問道之人,所求無過於此,又如何說不執著於外相?”

滌塵子道:“執著之心,世人皆有之,我輩尋仙問道之人,遠俗務,避紅塵,修身養性,摒絕雜念,數十年恒如一日,亦屬執著。然則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與仙家無緣者,亦不必沉迷此道。求諸外力、犧牲他人以保己身皮囊一日之光鮮,更是有違天道,與修仙之途南轅北轍,施主不可不察。”

水寒煙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修道之人千萬,成仙者有幾人?所謂順生成人,逆生成仙,正途受阻,自需另辟蹊徑,再覓他法。更何況天道無常,又如何判斷是順是逆,是正是反?”

滌塵子淡然道:“盤古有訓:六界眾生,此消彼長暗含至理;天地萬物,生死榮枯自有定數。又怎可謂天道無常?施主另辟蹊徑本無可厚非,但吸取煉化他人精血元嬰,卻是殘暴不仁,難為天地所容。即使渡過三劫,也恐怕難以飛升仙界。”

水寒煙道:“盤古也曾有訓:強者恒強!更何況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本就是隱含天理的六界法則。假若堪破生死至理,通曉陰陽諸法,又有何人能阻我飛升仙界?

這時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道:“滌塵道友,此魔頭罪孽深重,冥頑不靈,道友也不用點化於她了。還是叫她形神俱滅,為多年來被她害死的諸多修真人士報仇雪恨。”

隨著這段說話,一個身著寬袍大袖的道袍,也是須發皆白,兩道長眉也是雪白的老道出現在官道下山的一側,灑然邁步,邊走邊說,也是欺身至十丈便停下腳步。神光閃閃的雙目緊緊盯著水寒煙,似乎滿蘊怒火。正是十年前,門下弟子七人包括了最得意的大弟子秦浩英在內都被陰魔殺死的雪山玉虛穀掌門人玉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