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是坐轎出城,時間上又比林炎進城早了片刻,所以雷萱兒和林炎失之交臂,並未相見。兩個人都不知道,兩個人再次相見,就是近三年之後了。
途中雷萱兒嫌坐轎太慢,於是拋下眾轎夫,和乃父雷展,端木忠,還有兩個仆從騎馬而行,半個時辰後趕到了孟津城內。
來到昨夜發生激鬥的那個莊園,其中一個仆從稟報道:“這個莊園的主人是一個布匹商,名字叫做孟文遠,身世不詳。自從耗費巨資買下莊園之後,就從未再現身過,平日也隻是由十餘位家丁花匠定時打掃整理,是以雖然昨夜打鬥聲驚天動地,周圍的鄰居也並未前去查看。”
端木忠朝雷展略一點頭,雷展知道,這個莊園可能就是陰魔水寒煙為了藏匿蹤跡買下來的莊園之一,那個買主孟文遠恐怕隻是隨便找了個人出頭代買而已。此刻雷萱兒著急進去查探,怎可能等找到那個孟文遠才打開莊園門?雷展使了個眼色,端木忠上前伸手一捏,便將鎖住大門的虎頭大鎖捏斷。
雷萱兒推門而入,剛才說話的仆從自然是趕緊上前引路。雷展和端木忠隨後步入,片刻後就來道了花園內的那座寒月樓。
之間花園內一片狼藉,到處是殘枝敗葉,碎石泥土,地上還有十來個水缸般大小的深坑。雷萱兒更是惶急,無心查看花園內的情形,飛身躍上了牆壁上破了一個大洞的寒月樓。雷展和端木忠都沒有跟隨,兩人修為高深,神識外展,自然知道那樓上的情形,雷萱兒獨自去也沒有危險。
雷展踱步走道一株石榴樹前,這棵石榴樹上大一點的石榴都已經落到了地上,而且摔成了粉碎,更古怪的是,石榴樹已經枯萎,似乎是凍死的。時下正是八月天,暑熱難當,這石榴樹居然會被凍死。雷展負手站在樹前,若有所思。端木忠卻是一臉駭然,顯然是為動手之人的修為和道術震驚。
雷萱兒從二樓飄身而下,落到雷展麵前,秀眸中淚花閃閃,急切道:“樓內是空的,花園裏打鬥這麼激烈,是否林炎遭了什麼不測?”
端木忠開口道:“萱兒小姐放心好了,林炎的修為隻是元嬰期下層,他是沒有能力弄出這麼大動靜來的;而且對方如果要對付他,顯然也用不到費這麼大力氣。所以定然是有其他人將林炎救走了。”
雷展點頭道:“看來確實如此,萱兒你也不用著急了,既然這裏沒有什麼線索,那不如回府等其他消息,說不定這時候就有消息傳回府內了。”
雷萱兒顯然有點六神無主,見這裏是查不出什麼來,就點頭應是,於是幾個人又原路返回。
剛到府門口,家丁就已經趕上來稟報了林炎曾經來過的事情。雷萱兒長舒一口氣,放下心來,忽然又滿麵怒意,先是跺腳責怪林炎不等她回來親自說明情況,害她白擔心整晚;緊接著又是責罵那些家丁辦事不力,連個林炎都留不下來。
雷展嗬嗬笑著走出轎子,輕拍愛女的粉背道:“算了,既然林炎安然無恙,那就不必擔心了。此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以後自然有機會找到他,到時候再怪他也不遲,先到府中休息吧,你整夜沒合眼了。”
雷萱兒無法,也隻好隨父親進府。心裏卻暗道下次遇到林炎定要給他幾分顏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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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炎匆忙離開雷府,小心翼翼繞過幾處擠滿了人圍觀的告示,走到城門口才發現,城門內側都貼了懸賞的告示,兵丁仔細檢查,尤其是車輛轎子,就是搜查通緝的犯人也沒有這麼上心出力,看來那五千兩黃金確實是最能直接打動人心。
以林炎的身法,自認為無法瞬間閃過深達四丈餘,至少有二十多位兵丁把守的洛陽城門。又不想在光天化日之下騰空而起,以禦空術越過城牆離開洛陽。在一處牆角彷徨無計地轉了好一會。卻忽然看到有一位騎馬的將領趕到城門前,命令將告示揭下,這樣,出城的隊伍才順暢了許多。
林炎大喜,趕忙隨人群一起出城,這時候才算完全放鬆了下來。暗忖總算可以去雲碧峰下的那個小穀,煉自己的太玄丹了。
隨人流順著官道走了半刻,林炎走進了城外的一處密林,眼見四下無人,剛想騰空而起,忽然心中一動,靜立在林中不動。
人影一閃,林中出現了三個淡青色錦衣,身後披著雪白英雄氅的修真者,正是雪山玉虛穀的弟子。
林炎自然是因為發現了林中這三個人伺機而動,所以才停止騰空的動作,因為他從來沒有在禦空時和人打鬥的經驗,還遠不如在地上將危險處理掉對自己更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