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夥計嘴張的能吞下個雞蛋,發了一陣呆,神態一變,點頭哈腰賠笑道:“這位爺,小的這是狗眼不識泰山,您別跟小的一般計較,您快樓上請!”趕忙上前帶路,嘴裏高喊一聲:“貴客兩位到!上等杜康酒一壇先上桌!”
丁處一伸手大力一拍林炎肩膀,伸出大拇指道:“林小弟硬是要得!”不等林炎回答,便吞了一口口水,率先上樓而去,林炎暗歎這世上並非隻有女人臉色變的快,也邁步上樓。
上得二樓,林炎就愕然發現散修丁處一已經在二樓臨窗的一張桌子處仰脖將一大碗酒倒進口中。桌上擺了一個大號的酒壇子,卻沒有任何下酒菜。林炎座下後,夥計俯首彎腰問道:“這位爺,您看需要什麼下酒菜?”
林炎道:“你們店有什麼招牌菜先上幾個,要快些。”
丁處一放下酒碗,就忙著倒第二碗,口中道:“菜倒無所謂,酒要再來一壇,不要兌水啊!”
那夥計訕笑著點頭哈腰,退了下去。
林炎看丁處一如鯨吞牛飲般將第二大碗酒倒進喉嚨,道:“丁大哥緣何喜歡這杯中物?而且這般飲酒法,恐怕對身體有害。”
丁處一神采飛揚,似乎又有了幾分絕代散修的風采,笑道:“林小弟,你年紀尚小,不曉得天上玉液瓊漿,人間美酒杜康這句話。尤其是這孟津所產上等杜康酒,清澈透明,柔潤芳香,醇正甘美,回味悠長。來,你也嚐一碗,說不定以後你也會愛上這壇中物。”
幾個時辰前,林炎喝了生平第一杯酒,差點害的他迷失本性搭上自己的一條小命,到現在還心有餘悸。但是既然丁處一勸酒,林炎也就勉為其難,端起酒碗喝了一小口。酒入腹中,果然是香氣濃鬱,入口柔綿醇和,餘味悠長,而且也沒有頭暈或者是發熱的跡象。林炎心一橫,仰頭將這一大碗酒喝了下去,將碗放在桌上,噴出一口酒氣。
丁處一拍手道:“好,這才像丁某的好兄弟!”
說話之間,夥計已經端上了幾樣下酒菜,丁處一遞過竹筷道:“林小弟你嚐嚐,這是當地有名的黃河鯉魚焙麵,鍋貼豆腐,翡翠魚絲,白扒廣肚。”林炎越來越奇怪這位散修,似乎喝酒吃肉百無禁忌,哪裏像一個吸天地精氣、講求清心寡欲的修真之人?
林炎嚐了一口鯉魚焙麵,味道鮮美特別,確實不錯。林炎隨口問道:“丁大哥修為高深,道法精奇,不知道是哪位高人門下?”
丁處一眼光略為一黯,仰頭喝光了一大碗酒道:“陳年舊事,不提也罷。倒是林小弟你,年紀恐怕不會超過十七歲,就有元嬰期的修為,的確是天縱奇才,我看假以時日,中土修界真正邪兩道恐怕就是你一人的天下了,即使是飛升仙界,也未嚐不可能。”
林炎吃了一驚,苦笑道:“丁大哥不要取笑小弟了,小弟剛被丁大哥從陰魔手中救回一條小命,以後還要時刻擔心玉虛穀弟子的尋仇,哪裏有那樣的雄心壯誌?”
丁處一雙目神光一閃,道:“玉虛子這牛鼻子老道一向護短,又是心胸狹隘之人,門下弟子修為不高,道術不精,卻先學會了仗勢欺人,囂張跋扈。林小弟以後聽到什麼對自己不利的謠言,不要放在心上,要知道某些自稱正派中人,行事卻是乖戾偏激,與一些魔道中人也是五十步與百步之別。你現在既然不是峨眉弟子,也不需守什麼規矩,如果遇到玉虛穀弟子挑釁,就不用給玉虛子這牛鼻子留麵子,替他教訓一下弟子也無妨。”
林炎心中苦笑,自己雖然是元嬰期的修為,但是身上的功夫和道法卻連個普通結丹期的修真都有所不如,遇到玉虛穀的高手,能自保就已經是上天保佑,更遑論教訓人家。不過這些話卻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