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炎從止念之中醒了過來,睜開了眼睛。一夜盤膝修行,他並沒有覺得自己的腿酸麻難耐,應該就是凝氣期大成,全身經脈通暢,氣血毫無凝滯的原因。
昨天下午鳳瑤來後,林炎也請教了一些關於聚神期修行的訣竅和心得。鳳瑤離去後,他就上床繼續練功,覺得頗有進展。盡管晚飯也未吃,但是林炎覺得自己並不餓。於是步出房門,打算去小穀“藥廬”中去找師叔元虛道人。
元虛道人卻並不在茅屋中,林炎出了茅屋,步入屋後的山穀。
這個山穀並不大,是萬佛頂和附近生滿了翠竹的秀女峰相接處。樹木繁茂,溫熱濕潤,有些地方幾乎終年不見天日,穀中又有小河流過,而且雨量充沛,最適合某些喜陰耐濕藥材的生長。
林炎在小穀中轉了一圈,卻也沒有見到元虛道人,或許是去別處采藥了。林炎隻好回頭,想出穀回房繼續打坐練功。但是經過茅屋的時候,卻聽到屋內有動靜,心下一喜,便邁步而入。
屋內的卻並不是元虛道人,而是一個十六七歲的道童,正在整理藥材。見到林炎進入了“藥廬”,不由的滿麵惱怒,衝林炎喝道:“哪裏來的小屁孩,這是我師傅元虛道人的藥廬,也是你能隨便來的地方嗎?”
林炎以前來從沒見過有別人在,所以並不認識這個道童。但是見他惱怒,忙拱手道:“我是元靜師太門下七弟子林炎,過來找元虛師叔的。”
那道童聽完,瞪大眼睛從上到下將林炎打量了一遍,目露詫異之色,道:“聽說元靜師伯收了個弟子,之用三個月就達到聚神期,原來隻是個小孩子?”
林炎不知道說什麼好,就在那裏發愣。那道童又道:“師傅現在在煉丹房,我收拾好藥材後,可以帶你一起去見他。”林炎連忙道謝。隨後看著這個道童整理了好一會,才把藥材放在一個大藥簍中,背在身後,招呼林炎一起上山。
林炎奇道:“你幹嘛不放在儲物袋中?這樣背著大藥簍多麻煩啊。”
道童沒好氣的回答:“小笨孩,這些藥材是要保持通風的,放在儲物袋中,藥性就會受損,隻能放在藥簍中背上山,你不懂就不要多插嘴。”林炎隻好住口,跟這個道童一起上山。
到了元虛道人所住的小院落裏,道童叫林炎在一處門前等候,說他去稟報師傅。沒想到他還沒邁進房門,屋內的元虛道人的聲音就悠悠傳了出來:“是林炎吧,進來吧。”道童又瞪了林業一眼,才推門走了進去,林炎自然是緊隨其後,走到了屋內。
屋內滿是藥草氣息,似乎還煙霧繚繞。林炎看到了正在一座一人多高的巨大丹爐前忙碌著的元虛道人。放眼四望,房間很大,卻並沒有窗戶。屋內沒有點任何燈盞,卻光線充足,林炎抬頭,看到了懸在房中間的一顆夜明珠。他隻在洛陽巨富雷家二公子雷擎宇的馬車裏見過這種會發光的珠子,卻沒有想到原來峨眉派中也有。
元虛道人並未轉身,依然忙碌不停,道:“煉丹房內不能點蠟燭和油燈,否則煉出來的丹藥就會被濁氣汙染,所以隻能用這珠子來照明了。這還是東海碧波島龜靈上人所贈。”頓了一頓,輕歎了一口氣。似乎想起了被天魔擊敗並且吞噬了元嬰的龜靈上人。
林炎“恩”了一聲,繼續打量,屋內並沒有其他用具,桌椅也一概不見。寬闊的空間內就隻有三隻丹爐,元虛道人正在忙碌的是其中最大的一隻。另外有一隻僅約三尺高,全身金光燦爛,最後一隻丹爐更小,隻有一尺多高,而且全身黝黑,黯然無光,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