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說什麼了,今天和修琴聊了很長時間,她說她和第二個男朋友已經分手,我暗喜,鼓足勇氣問她,自己是否可以成為她的男友?她說很累,不想再談朋友了。我狂汗,於是想盡辦法的爭取。可是直到現在她仍然沒有鬆口,隻說如果有緣份,以後再說。
我暴怒,但沒有發作,掩藏在心底一顆邪惡至極的靈魂,隨時可以撲出深淵噬人。她不算漂亮,脾氣火烈。我們也隻見過兩麵,況且她曾經墮胎。這一切我都可以接受,蔣朝東說我是嘲荒了,見到女人就想上。我沒有反駁,我現在確實如同一匹眼睛發著綠光的饑渴的狼,四處尋找著可以裹腹的食物,哪怕是一頓腐肉。當然修琴不是腐肉,她是一塊有點變質的牛排,味道還不錯。和邱琳相比,她已經好太多了。她至少留給我一絲虛渺的希望,而邱琳把一切後路都斷絕了。讓我覺得她實在是一個鐵石心腸,無情無義,見異思遷的拜金主義者。其實現在女人都現實,不能怪她。
直到昨天我把又一個夢幻的氣泡破滅。那是趙琳,我曾經記得有一次見麵,她仿佛對我有著很好的感覺。於是我一直覺得她會有一點喜歡我,千方百計尋找她的電話。到昨天我終於和她通上了電話,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她,我說我喜歡她在很早的時候,當然我說這話的時候是通過手機短信,麵無表情,心裏已經麻木到死。我猜到了結果,卻不想承認事實。
前一夜肥腸用一個晚上訓斥我,說這是現實的社會,我的幻想是一種自欺欺人的逃避,沒有人可以活在夢幻中。我半信半疑,這些道理我怎麼會不懂,隻是不願意去麵對。我注定是一個弱者,與世無爭。我的幻想沒有實現的可能,所以我決定放棄努力。
天知道還剩下些什麼給我,我已經失去了上升的動力,就留在原地吧。我不想再動了,我疲倦了,我看透了,我也失敗到麻木。事業和女人,一切的一切,家庭的感情已經瀕臨絕境,隨時都會爆發,我有一天把碗摔了。用最後一絲理智沒有打爆電視機。
我想隨時會死人,就看那一刻是否觸動我心底最後的那根底線,如果觸到,一切便解脫了。我想沒有我也就沒了煩惱,但我舍不得死,想不橫。我是唯物論者,不信來世。雖然我有時也迷信,但我覺得來生是騙人的不可信的把戲,沒人說得出前世是做什麼的,有什麼來世?我會說,我隻有一次生命,我死了。世界上便再也沒有我這個人,我感覺不到,也聽不到。多麼的可怕和可悲。一切仿佛進入了永遠的黑暗之門,關閉億萬年不見天日,到發酵的那一天,我換了一副臉孔出現在這世上。或許是受無數女孩子追捧的男人,但我已經忘記了前一世所受的苦難和折磨。
信念的幻滅在開始的時候已經結束,我不相信這個世界還會有奇跡,還會有對我有利的事情發生,我隻是不死,留著殘生看看天會怎麼做。人會怎麼死,到有一天,當看到死人的時候我會笑,至少又一個比我幸福的人比我先一步離開世界。同樣的道理,如果我死也不會再有悲傷,我怕,但也不怕。就這樣活著吧,那些有錢有權的人最怕死,我也怕,但我也不怕。順其自然吧,小時候有個算命的說我能活到七十九歲,死在冬季。我想會是的,但也許我明天就不在了。
修琴整個下午都還比較開心,但到了傍晚,特別是晚飯的時候就變得很不對勁了。如果是對朋友拉下的假麵具,我想我能夠接受,但如果並不是如我想像中那樣的美好,這是一個最壞的結果。甚至連普通的朋友也不算。我很惋惜,我還沒有試過女人,而對於她這樣試過不止一個男人的女人卻顯得比一條流浪狗還不如,犯賤。的確很賤,我想學肥腸那樣灑脫,於是有不止一個女孩子主動追求他。我想學蔣朝東那樣圓滑,於是他上過不同類型的女孩子超過十個。我想學伍磊那樣老練,他也許快要結婚了。而我依然如故,連陳鈞那個家夥也比我好得多。文奧也有,伍嘉也有,林潔結婚了,程菁也有了,趙琳也有了,陳佳無音訊中。
其它人我不說了,苦惱是無處發泄的鬱悶加上一杯無法忘情的憂傷煮成的咖啡,隻有苦沒有甜。修琴今晚對我說的最後一句不是拜拜,而是:我困了,想睡了。然後我聽見電話嘟的一聲斷線。我的心像飛遠的風箏被減斷了,該死的天氣太涼了,我渾身冒著冷汗,我想努力改變自己的條件,改變自己的性格,改變自己的人生。但我心裏的一塊搬不開的頑石,改變了的我還是我自己嗎?那是另一個人,一個叫朱丹的,有著不同想法和觀點的人。不是我,我已經在改變的時候死了。
變則通,不變則亡。而我卻是不變無事,一變就亡。
蔣朝東問我,是隻想日她,還是想長期的交往,我回答:兩樣都想。心裏卻說:這樣的女人,能夠在一起多久?日了再說。我心裏有一陣不安和良心的責備,我知道這是自己最愚蠢的地方。這個世界都是隻為了自己而活的醜陋生物,我卻在為了一點點無奈的欺騙而自責。我想如果修琴真的喜歡我,我絕對不能辜負她,我一定要好好的愛她。但現實怎麼樣呢?除開殘酷什麼也沒有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