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不清我是怎麼醒來的,毆打還在繼續,我感覺不到疼痛,應該是麻木了吧。沒有痛苦代表著什麼呢?一個沒有了知覺的人,恐怕離死亡不遠了。
死,很可怕嗎?也許剛才我會害怕,因為那些疼痛的感覺讓我不斷的產生恐懼。但現在,麻木的我卻少有的清醒。雖然我不可能打贏他們,但我至少要反抗一下吧。不能在她的麵前再被羞辱,我還是很在乎她啊。
她是一個怎樣的女孩兒,我一遍一遍的問自己,在不斷重複的打擊中,我看見她那冷漠的臉上浮起的一抹嘲弄和戲謔。
可惡,我的血在地上凝固,她的微笑卻像尖刀在的我心口切開深深的傷痕。她對待一份對她最真誠的感情,卻像玩弄最不值錢的花朵一般肆意的踐踏。而我卻在看清了一切之後,仍然深深的眷戀著她。該死,連我也對自己產生了深深的痛恨。
但,我還沒有死。我也不會死,我怎麼可以在這些卑踐的人中結束自己偉大的生命?向那些腐敗的社會渣滓低下我高貴的頭顱?我有我的自豪,不屬於任何人的驕傲。
我感覺得到一股力量正在我的體內凝聚,我能夠感覺到這股力量的根源是來自我心底最深處,那一份對自己無比的熱愛和對信念的執著。我還有許多的事情沒有做,我還有很多的夢想沒有實現。我不能在這裏倒下,絕不!
我重新閉上眼睛,任隨那股力量在體內集結。在摒棄了畏縮和怯懦以後,我開始做出了一些超越自己的決定。
是時候了,一個爛崽提起腳衝著我的身體踩下。就在一瞬間,一個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到一個人身上。
我的眼睛在被踢中的一刹那突然睜開,一隻先前被踢打無數次,似乎已經不能再用的手忽然抬了起來。僅僅是這樣還不能讓人驚訝。我的手準確無誤的擋住了那個爛崽的腳,而且在格開他踩踏的同時——
哢,輕脆的骨頭碎裂的響聲,清晰的透進周圍每一個人耳朵裏。有一刻,流氓們停住了手上腳下的動作。
那個想踩我的家夥此時抱著被斬斷的腳踝,痛苦的綣在了地上。
這一下驚變出乎所有人意料,就在那些人還沒有緩過味來的時候,我已經站了起來。我無瑕去理會那些看熱鬧的人發出的陣陣驚呼,我隻清楚一件事:複仇。
一個高瘦的黃發爛崽兒最先從震驚從醒過神來,衝向我劈頭蓋腦就是幾拳。這個家夥的反應在這群人中應該算是最好的。他的動作相當的快,剛才我有好幾次僅僅是看見他的手動了,下一秒鍾自己就中了拳。不過現在,我卻能很清楚的看見他的每一個動作,甚至可以從容的分析他出手的路線、速度、力量。
因為此刻,他的拳頭在我的眼裏,就像是電影裏的慢鏡頭一樣。
我用最簡單的方法破解了他的進攻,雙手同時伸出,抓住他的手腕和手肘——我的動作很快,和他的動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慢一快的動作卻在同一時間做出,這一幕很詭異,連那個家夥被我抓住的時候,還是一臉不敢置信的驚疑。
在別人的眼睛裏,他的速度很快,但我的動作根本就看不見。
我扣住他的腕子,朝裏麵一扳。瘦高個的家夥發出一聲比狼還淒厲的慘叫。也許他打過很多場架,也許他是個挺厲害的角色,但這一次他遇到了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情況。一個已經被打得快不行的人,突然變得讓人不可思議的厲害。那一瞬間,他心裏充滿了矛盾和絕望。
他的手腕被輕鬆的掰斷了,就像在扭斷一截蓮藕。我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那種足以讓人瘋狂的安靜,正以冷冷的眼睛看著剩下的人。
連續兩個最厲害的家夥被我打殘,剩下的幾個人不約而同的生出一陣畏懼。難道眼前這個肥胖的小男人,剛才一直在掩飾自己的實力?又或者……他被猛鬼附體了?
我並沒有給這些胡思亂想的人更多的臆想的機會,我走到他們麵前。一個直愣愣的爛崽慌忙中撿起路旁的半截磚頭向我頭頂砸落。
看著他那滑稽的慢動作,我冷冷的笑了。以讓所有人再一次目瞪口呆的速度舉起了右手,他的磚頭還舉在空中,來不及落下。
我伸手奪過他手裏的磚頭,朝他腦袋狠狠砸下。我想我沒有理由再拒絕一次淋漓盡致的發泄,我要讓這些罪惡的靈魂到陰間去尋找救贖。
砰,白色的腦漿轉眼間像凋零的百合花從他的腦袋裏迸出來。接著又是紅色的鮮豔噴濺而出,夾雜在一起的兩種花兒一樣的液體正從他的頭頂不斷的湧現。我的心裏卻很安寧,那一絲讓我自己也感到害怕的平靜。難道我是天生的魔鬼?
那個人用不敢相信的眼睛望著我,我能從他的眼神裏讀出恐懼和害怕,這讓我很快樂。能夠讓一個自己仇恨的人害怕,那是多麼快樂的事啊。我笑吟吟的盯著他,這笑容絕對不是惡狠狠的,甚至很親切很和藹又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