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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咱們今日就別出去了吧?”綺玉手捧著唐木陽的披風,結結巴巴的詢問。
“怎麼了?害怕被人打一頓?”唐木陽挑挑眉,眼底帶著些打趣。
“不是,奴婢不是膽怕事!”綺玉咬著嘴唇不話了。
這三四日姐是沒在出去了,她一直吊著的那顆心還沒放下呢,今個姐就要出去找貴人了。
實話,她現在一聽姐什麼貴人,心就打顫,這世上哪裏有那麼多的貴人啊,難不成,還是找那最開始的老者?
可是,這俗話的好。有再一再二沒再三再四,姐這一次次的觸人家眉頭。是個有脾氣的都受不住啊。
唐木陽何嚐不知道這姑娘心底想的是什麼?
探口氣,敲了她鬧嗎一下,“放心,這次不會出現你擔心的那種情況,咱們這次啊,肯定是貴上賓!”
“姐就會騙人”綺玉深吸口氣,下了決定,手腳利索的給姐係好披風。
人家不追究她們就是好的,哪裏還能盼望當貴賓來招待。
“當時是時辰沒到,現在,時辰到了……”唐木陽了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示意丫頭跟上。
“侯爺,侯爺,不好了,不好了……”門房跌跌撞撞的跑進來。
昌伯侯怒聲道,“什麼不好了,哪裏不好了!你要是在胡言亂語,心我……”
還未罷,那門房就啪啪的給了自己兩個巴掌。
“看的這張破嘴,不是不好了,是好消息,好消息”
那昌伯侯又是一腳踢在他身上,“什麼就大好了,你是想找死是不是!”
“侯爺,侯爺,奴才嘴笨,不過,這次真的是大好的事,門外來了兩個姑娘,是一對主仆,是,咱們老太爺有災,來這問問,是不是需要解難”
一言罷,整個院落都安靜下來了。
那門房不知為何,嚇得渾身哆嗦,趴在冰涼的石板上,不敢吭聲。
秦蘊疾步走來,“你的可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
“是,是”門房慌亂的點頭。
“去請,去請進來……不,我親自去,我親自去!”
昌伯侯一時間在楞在原地,腿似是有千金重,看著女兒的聲影消失在眼簾,這才道,“你,咱們是不是還沒貼出去榜,那高人就自己尋來了?”
“是,是啊”到這,那仆人看著手裏的紙筆,還未去貼上,人家就自己找來了。
誰這不是仙人啊。
秦蘊和昌伯侯都去請那女子,美婦心底彌漫著不安。
身子一歪,如果不是身後的仆婦,此時她已經摔在地上。
察覺到有人的視線投來,她強撐起身子望著視線投來的地方,是那老頭帶來的老仆。
他臉上遍布著溝壑,眼神銳利而又智慧,對上她的目光,不害怕,相反,還微微的朝她頷。
秦玲兒離著女子近,知曉母親擔憂。
不免心底嘲諷。
那個老頭,出氣多,進氣少,就算是大羅神仙都未必能救活,單單是一個裝神弄鬼的女人,怎麼就能將人給救活了?
她母親也是草木皆兵……
她輕笑。
可是,就是在她朝著門外撇去,看到一個熟悉的聲影時,原本掛在嘴角的輕笑僵硬了。
黛色的寬大的衣袍,烏黑直挺的黑,隨著走路,時不時露出的結白色的皓腕,以及,她脫下兜帽後,露出的那張白皙,精致,以及,熟悉的臉頰!
是那個女人,是那個女人!是在萬佛寺的那個女人!
是她的出現,才讓那個老禿驢斷自己命不好的!
本來以為一切都已經平息了,可是,為何,為何她會突然出現?
這是為什麼?
對了,方才父親是迎接那個,斷言老不死的五日內有大難的高人,難不成就是她?
可是,為何就是她?
要是她的話,那自己那日在萬佛寺的事情不就被人知道了?
她和母親精心編造的謊言,也就被人拆穿了!
她臉色蒼白,驚恐的望著自己的母親,卻現,母親的神色也比她好不了多少。
“父親,父親!這個人是災星,快點讓她走,快點讓她走啊!”
秦蘊在前麵帶路,聽到這人的叫囂後,眼底一冷,“你要是再敢胡言亂語,我讓你好看!”
“大姑娘,看你的,你妹妹也是為你好,怕你被人哄騙了……”女人強撐著精神,朝著她解釋。
“到底誰為我好,我心知肚明,不用你們這些外人來替我操心!”
“姑娘,請……”對著別人是一張要死不活的臉,對上那個來路不明的神棍,倒是恭敬到不行了。
來了,走的更近了。
秦玲兒渾身戰栗,她隱約覺得那個人看著她得目光,都帶著些諷刺以及得意……
“還請留步”唐木陽走到門外,看著試圖跟著進來的父女,好言勸住了兩人。
“可是裏麵……”昌伯侯還有些不放心。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侯爺這點應該比我清楚吧?”唐木陽笑了笑。
其實,唐木陽再宮裏是陛下麵前的大紅人,一般人不可能認不出她。
但是先前因為神算的名聲在她前麵頂著,她倒是不算太出眾,加上後來名聲大了,便不多在百官麵前出現。
昌伯侯這些剛舉家回到京城的人,自然是不知曉了。
“讓她去吧”秦蘊麵帶複雜的望著唐木陽。
那日血流成河的模樣還在她麵前回蕩,她本來不想和這個人沾上關係的,可是,裏麵那個對她至關重要的人,卻得靠著他來救命。
唐木陽也不拖泥帶水,朝著女子點點頭,帶著綺玉進了屋子。
裏麵靜悄悄的,秦蘊使勁貼在那門上,卻什麼都聽不到。
院子裏稀稀拉拉站滿了人,有人想要他死,有人卻希望用自己的性命來換老者生還。
沙漏的沙一點點的流逝,裏麵卻依舊沒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