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讓他多想,急匆匆的準備著披風趕過去,姐已經開口了。
“老丈,你有大難,需要貴人救命”
綺玉腳步一頓,什,什麼?
那老者兩鬢斑白,身邊隻跟著兩個尋常打扮的中年奴仆,難道,姐嘴裏的貴人就是他?
難道這就是姐的解決法子?這解決的法子就是在市集內找一個完全陌生的,看不出什麼名堂的老丈,來人家是有大難?
這不是胡鬧嘛!
姐的本事她是不懷疑,可是,在這種時候,這個場合,以這樣的形態出現,不是和那些拿著幡子招搖撞騙的江湖瞎子有什麼兩樣!
“姐……”她匆匆往前一步。
眼神戒備的望著對麵的那一行人,要是有個危險的話,她一定要把姐給護好。
對麵那老丈抬起頭來,看著眼前影影綽綽的人影,哈哈大笑兩聲。
他身後的那兩個男人見主子笑了,心下有了主意,上前嗬斥唐木陽,“看你年紀輕輕,竟是滿嘴的胡話!”
另一人點頭,“你又不是那神仙,路上隨意點上一人來解危難,我猜你八成是打聽出我家老爺子剛進京沒多久,來隨意糊弄了!”
那老者搖搖頭,臉頰酡紅一片,渾身的酒味就像是剛剛從酒壇子出來一樣。
這會擺著手,似乎是想要將下人給趕走,可是,喝的多,年紀又大,這一擺,險些將自己給摔在地上。
“老爺……”
“老爺……”那兩個隨從手忙腳亂的將自家老爺給扶起來。
那其中一個年長的隨從嗬斥,“看你這一聲打扮也不似窮苦人家出來的,怕是用這個手段糊弄了不少人吧?
走走走,我家老爺仁慈,不同你這黃口兒計較,不過,要是再一次遇到的話,我們可不論你是不是姑娘家!”
罷,扶著醉醺醺的老者,折著回府了。
“姐,這些人有眼不識泰山,咱們不同他一般計較……”綺玉害怕自家姐心裏不舒服,急忙安慰。
唐木陽搖搖頭,“別這老者不相信,怕是你自己都不相信你家姐吧?”
綺玉的心思被猜透,臉頰一紅。
唐木陽笑了笑,“走吧,回去吧”
綺玉一頓,“姐,咱們不等了?”
“不等,有緣自然會相見”
主仆二人上了馬車,車夫甩甩鞭子,老馬有條不紊的朝著家的方向走。
…………
此時,兩個中年仆人扶著這個老者,搖搖晃晃的進了朱紅色的大門,那守在大門內昏昏欲睡的廝聽到動靜,忍不住渾身打了個激靈,癔症的望著眼前的老者,睡意頓消。
“你什麼?”眼前正照著鏡子的女人聽到廝的話,黛青色的眉毛忍不住一皺。
“那人回來了?”
“誰不是呢,前一個月就傳回信兒要回來了,咱們闔府的人都在等著,可是等了那麼長的時間,愣是沒個影子,這會都歇了心思,誰知這老頭竟然自己回來了!”
女人怒目而視,“掌嘴!”
那廝正得痛快,沒想到耳朵突的傳出一聲嬌斥,渾身一個激靈,“是,的妄言,對老太爺多有不敬,該罰,該罰!”罷,使勁的在自己臉上扇巴掌。
那貴婦瞥了一眼下人,“這次就算了,下次要是敢再這般口無遮攔,家法伺候”
“是,是”廝哆嗦著退到一邊。
廝想不通,現夫人最恨的就是前夫人的一切,每次提起都是處之而後快的表情,可是這次怎麼就,怎麼就這麼反常了呢?
他想來想去想不出個頭緒。那頭,夫人已經在丫頭們的服侍下,穿戴利索了。
“那老太爺來了,我這個當晚輩的,是該去走一趟了”她罷,眼神示意身後的丫頭。
“去將姐喊來,該去給長輩行禮了……”
昌伯侯剛從宮裏出來不久,回到府上還未曾來得及換上官服,那下人便已來報,是老太爺回來了。
“嶽丈歸來了?怎麼早些沒風聲?”中年男人手一頓,臉上溢出驚喜,連官服都沒來得及拖,“快,快去請……不,不,本侯親自去”
下人對此早就見怪不怪了。
侯爺早年喪妻,侯爺夫人生下一個姑娘後就撒手人寰,這侯爺和夫人深情厚誼,當時自然是難以接受,可是,這樣一直消沉下去也不是辦法,皇帝不忍,下令給侯爺賜婚,現夫人正是當時皇後家的表妹。
那可是個美人。
不過,侯門大院是非多,侯爺愛屋及烏,除了被前夫人留下的那大娘子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對前夫人的父親,那可是比對自個父親還要敬重啊。
昌伯候急匆匆的掛著汗到了後院,第一眼望見的便是那些烏泱泱的下人,以及為的那個美豔的婦人。
看到他過來。那婦人笑的讓人舒服,掏出帕子來,將他額頭的細汗給擦去。
昌伯府後渾身緊繃,在她剛開始擦後。便將她手腕拉住,望著房門內,“怎麼樣,見到父親了嗎?”
那美婦人眼內不滿,被迅壓下,“老太爺進府後就睡下了,想來是一路跋涉,累了吧?”
“才不是呢,他分明是喝的爛醉如泥的回來了,連站都站不穩了呢!”一道不滿的嬌聲傳來。
“秦玲兒!”
“玲兒!”原來是那侯爺和侯爺夫人雙雙忍不住嗬斥道。
如果唐木陽在這的話,必一眼就認出這驕橫的姑娘是誰。
她就是在青山寺,試圖搶走唐木陽食的那個姑娘。
這會父母雙親嗬斥下,她不情願的低下頭,眼眶微紅,“父親老是跟我們‘人而無信不知其可’可是自己卻一直不將這話踐行!”
昌伯侯英挺的濃眉皺起,“這話從而起?”人而無信不知其可,這話的意思是一個人沒誠信的話,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女兒好端端的起這話,也不知道是什麼緣由。
看到眾人的視線都移到自己身上,她更是委屈了,眼淚一直在眼圈裏打轉,要落不落的模樣,別提多可憐了。
“父親前些日子分明允諾了我和母親,是從冀州回來的話,好好的陪著我和母親,但是父親回來後就找不到人了。
昨夜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又去別的院子歇著了我雖無禮數,但父親又言傳身教,又豈能讓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