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侏儒人?”
唐木陽饒有興致,聽元寶比劃著。 Ww W COM
“跟土地公公一般大,不過他們擅長皮影戲,這次好多人都要去看呢”
“那好,叫上姐,咱們一道去”唐初樂最近一直悶悶不樂,唐木陽想利用這機會讓她也出去走走。
元寶好笑的搖搖頭,“姐,奴婢們怕是沒這麼福氣去呢”
趙夫人給姐找了個女紅師傅,聽是宮裏到了年紀放出來的,據手藝好到繡的花都能引來蝴蝶。
這幾日,正是要緊的時候,再,程將軍都要走了,她們多留些時間給兩人,也省的去打擾倆人。
看皮影的地方,和京城距離不遠。
近也不近,趕著馬車不過半日就到,剛到鎮口迎麵撲來的就是熱鬧非凡的氣息。
一上午在車內顛簸的苦悶下車後一瞬間紓解了。
“走吧”程徽將馬兒交給那車夫,那棗紅色的油光水亮的大馬不甘被車夫綁在那家養的渾圓的黑馬身邊,不情願的撅起前蹄嘶叫著。
程徽這馬是跟著他南征北戰的,養的脾氣跟大爺似得,這會看到主人要走,又把它和這個沒出息的畜生拴在一起,蹄子都快把這青石板給踏破了!
眾人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馬兒,當即嚇的後退了好幾步。
程徽歎口氣,從兜裏掏出一把豆子,粗粗的喂給了它,示意那男人將那韁繩解開,那馬兒頓時像脫韁的野馬似得,轉眼擠開人群,跑的不知所蹤。
“這……”車夫有些惶恐,起身作勢要去追那駿馬。
“不用理它,你去找個地方將馬車安頓好,就近在客棧範圍外活動,等傍晚再回城”
那車夫聽的程徽的豁達,當即點頭不止。
程徽來之前便打聽到這有一處叫尋香樓的地方,皮影戲演的最好,當時邊帶著唐木陽找到了那樓。
廝看這兩個人打扮的不凡,知曉不是尋常人物,躬身彎腰的將兩個人帶到了二樓。
找到一處坐好,那鑼鼓聲便以響起。
急促的腳步聲附和著雨點般的鑼鼓聲響起,伴隨著這鑼鼓聲還有唰唰的不明聲,頓時,先前還是一片明亮的二樓,頓時被黑暗籠罩。
片刻後,豆大的亮光從那樓梯處燃起,接著就是幾個娉婷的身影,手舉蓮花樣式的花燈,款款而來。
“諸位,好戲可要開場了”
不知從哪裏傳出的聲音,在這聲音之後,那幾個身影加快了步伐,那幾盞花燈飛快的被人放在了東南西北四個角落。
整個二樓沒了先前陰冷的黑暗,倒是多了幾分柔和的曖昧。
接著,安靜的空間內,多了幾分少女的哭訴聲。
好戲,真的是開場了。
那皮影和地麵差不多有一米的距離,那幾個侏儒人則是在被黑布遮擋住的凳子下,來回穿梭,一點都看不到他們的身影。
這皮影戲唱的是二姐尋夫,大體也是一個男的靠著女人籌錢供他考取功名,誰知一去就遙遙不回,這少女等了幾年心急如焚,最後賣了房子去京找他。
誰知那人已經高中狀元,並娶了富貴家的千金。
榜下捉婿是古來就有的習俗,這男的當時就存著別的心思,便將錯就錯的娶了別人家的千金。
等這二姐來找的時候,這才真相大白,狀元郎羞愧不堪,秦二姐肝腸寸斷,最後還是這家千金‘寬宏大量’原諒了男人不,還安排好這個姐姐。
讓她當了個妾,兩女共事一夫,倒也和和美美的。
這唱皮影戲倒是贏得了滿場喝彩,不過,大多數都是男人們湊熱鬧罷了。
這男的拋棄妻,富貴後不想著妻,而是另攀高枝的行為真是無恥。
那千金姐不計前嫌,願意降低身份和鄉下婦人共同侍奉丈夫,竟也成了千古佳話。
“真是狗屁”
唐木陽罷,抬頭,對上程徽似笑非笑的視線。
唐木陽佯裝無事的抿著嘴裏的茶水。
“唰”戲落幕了,原本封閉著在窗子上的搌布也被人扯了開來。
明亮的酒樓內,一個俊俏的男人踩在桌子上,臉色漲紅,“就這還能成為一段佳話?
這秦二姐要是不去找他的話,那男人一輩子都不會去找糟糠之妻吧?
最後二女共侍一夫,真是惡心!”
唐木陽點頭,“的有道理”
“程將軍覺得這出戲如何?”程徽沒想到好好的看一場戲,這火竟然也能燒到自己身上。
舉著茶杯,不上不下,麵帶著尷尬。
“程將軍,你呢?”唐木陽看他不語,越的貼近了他。
唐木陽如此近距離的看著他,吐氣如蘭不,明媚的眼眸中還帶著些水霧,晃動著他的心。
程徽的呼吸越急促起來。
耳朵也紅了一片。
“啊?”唐木陽嬌嬌弱弱的聲音傳來,似乎是覺得不過癮似得,還在他耳朵邊上輕輕地吹了口氣。
手裏的茶杯一瞬間沒拿穩,啪的摔在地上。
眾人循聲望來,唐木陽早就坐回了原處,正兒八經的端著茶杯,跟著眾人的視線,一同望著那個摔碎茶杯的男人。
又使了這招,每次撩撥完人後,就裝作這人畜無害的模樣,如果不是太了解她,他肯定也會被這副無辜的麵容騙過。
戲也看完了,程徽放下銀子拉著唐木陽的胳膊,氣勢衝衝的往外走。
眾人被他的麵容嚇的膽顫,誰也不敢上前來攔著他,就這樣,程徽拉著唐木陽下了樓。
巷子內的僻靜處,程徽拉著唐木陽的胳膊,咬牙切齒,“唐木陽,你要是再敢這樣,再敢這樣對我,我,我就……”
“你就如何?”唐木陽吃透了這套,一點沒心理壓力的反問著。
程徽還未回答,隱約覺得周圍環境有些怪異。
他嘴角凝著的若有若無的笑意很快消散,手中摸著腰間大刀,將唐木陽護在身後。
兩個人方才為了避開別人的耳目,特意來了一處死角,此時若是程徽脫身的話,並不難,可是要是帶著唐木陽,稍帶難度。
果然,在他戒備後,四周跳下十餘個穿戴嚴實的男人,他們像是一隻隻輕巧的貓,一步一步的逼迫而來。
程徽握緊了手裏的橫刀。
“別怕”程徽一隻手拉著她的手腕,還不忘安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