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塚老師開始喝第三杯啤酒,看來酒量還是蠻大的。
常言道煙酒相伴,生活燦爛,實際上也隻是那些喜歡抽煙喝酒的人的一種借口吧。
看著平塚老師,雖說想要勸她少喝一點,可看在相親剛剛失敗的份上,還是將就一下好了。
“也就是說平塚老師還不打算介入?”
“你想想,他們都有了自己的計劃,我現在過去也不行吧?而且啊……”
平塚老師舉起酒杯,看著裏麵搖晃的啤酒,金黃色的啤酒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我也很期待他們這一次的變化,不管怎麼說,他們至少也都會思考不少東西吧。”
“平塚老師的建議完全不像是建議啊。”
“本來我就不打算替建議哦,隻是在看到你之後,為了讓你陪我而已啦。”
這也太過分了!我可不是沉迷於金錢社會的小白臉,讓老師請客吃白食什麼的!!有當然最好……
不過平塚老師的回答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想必大老師對平塚老師也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在我看來,大老師的脾氣還是蠻好的,唯一的缺點就是過度在意要去做的事情,而沒有關注這件事情是否會對自己造成影響。
這個世界是錯誤的,隻是大部分的錯誤都是人為造成。
不知道有沒有人注意到一個匪夷所思的情況,那就是脾氣差難相處的人會比脾氣好易相處的人更容易得到別人的尊敬,甚至是讚賞。
正如大老師這般,他的行動的確是有著許多漏洞,然而在大部分讀者眼中,在這個世界顯得別扭、格格不入的大老師卻是一個英雄。
雖然這個現象有悖我們普通人的交際理念,但是,事實確實如此。
打個比方,當一個家夥很容易生氣,經常與人爭吵,可到了畢業之時,反而還會得到許多人的建議,像是‘改脾氣’‘與人好好相處’什麼的,變成了受到矚目的家夥。
於是,當這個人對其他人表達善意之時,會讓對方十分開心,有點類似於先冷後熱,給予刺激的感覺。
奇怪歸奇怪,實際上這樣的事情也很常見……
當你期待某件事情的時候,滿足感會變低,因為你假設了得到之後的情況;可當你期待值本來就很低的時候,假如後來產生的結果高於你原先的期待值,那你會對結果產生更多的滿足感。
所以,壞脾氣的人在人們的心目中的期待值本來就很低,不指望他可以和自己好好說話,抱著一個不吵架就是最好的結果的心態,可是後來假如他一反常態對你溫柔了一下下的話,你都會覺得很滿足,並且異常珍惜。
大老師大概就是這樣的角色,被當成了獨自一人行動的家夥,當他打算為了其他人行動的時候,便會讓人十分在意,不自覺的去關注他。
另外一個原因,人們對於好脾氣的人給自己的笑臉,其實在心裏的衡量價值是非常低的,因為覺得被對方溫柔相待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換句話說,好脾氣人的好話甚至是廉價的,而贏得壞脾氣人的好話相對來說會更加具有價值,產生的影響也會更加深刻且長遠。
這一點就跟與家人相處十分隨便,偶爾還會生氣,對待外人卻很有禮貌一樣。
不過也不是說脾氣壞就能夠被其他人接受與關注,而是要學會適當的生氣。
我個人覺得自己是一個在這個方麵做得很好的人,尤其是在麵對曉凪之時,把關係與斥責都利用起來,隻是經常會被反將一軍……
一邊吃拉麵一邊思考的我聽到了平塚老師的聲音。
“比起這個,你這個家夥,是不是因為跟雪之下同班的關係,想要變成雪之下那樣呢?將什麼事情都做到最好,就這一點來看,你采取的行動還是蠻溫柔的嘛。”
“沒有這回事。”
我並不是一個溫柔的人。
雪之下雪乃是一個十全十美的美少女,在學習及其他方麵都有優秀的成績,個性毒舌但不擅人際交流,外表雖冰冷嚴厲,實際也有溫柔的一麵。
就是這樣的她,我絕對無法與其相對比。
“還是說你其實喜歡雪之下?年輕人。”
“還談不上喜歡,雪之下同學很優秀,但我的行動跟這個沒有任何關係。”
“是喔。”
平塚老師見到我沒有繼續說話,於是開始繼續享用自己點的東西。
話題陷入了短暫的真空期,我立刻將拉麵吃光。
“給你紙巾。”
“謝謝。”
接過平塚老師遞給我的紙巾,擦掉嘴上的油漬之後,平塚老師將菜單放在我麵前。
“有什麼想吃的沒有?我請客,吃完後就乖乖回去睡覺,明天執行委員可是要早到的。”
“肚子已經飽了,倒是比較擔心平塚老師。”
“我會招計程車回去的啦。”
“我幫你好了。”
等到平塚老師吃光了自己的菜,我帶著有些喝醉的她來到外麵的十字路口等車。
站在一邊,平塚老師坐在車站的椅子上麵,臉色微紅。
外麵的街道十分明亮,鳴笛聲在不遠處響起,這個城市一如往常的運轉著。
“我去給你買點牛奶。”
聽說飲些牛奶,以便使蛋白凝固,保護胃粘膜,緩解對酒精的吸收。
買回來牛奶的時候發現平塚老師正在用手拍打自己的臉頰,這樣的動作是為了讓自己清醒過來。
見到我拿著牛奶,平塚老師呼出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總覺得麻煩你了啊,明明我是大人,請不要告訴別人哦。”
“我沒有告訴別人的打算,來吧,這是牛奶,不過是純的。”
當然,我個人並不怎麼喜歡喝純牛奶就是了。
拿著牛奶的平塚老師一口氣將其喝光,如此豪邁的方式真不愧是她的作風。
“既然你不喜歡雪之下,那麼做這些的理由就是為了讓體育祭繼續安穩的舉辦下去?”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其中當然也有一些個人因素啦。”
“看樣子不願意說呢,這也是你的選擇吧。”
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平塚老師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具體來說,你的目的是什麼呢?”
“具體目的……倒是沒有什麼具體目的,隻是希望侍奉部的他們不要走太極端的道路就行了,這一點由比濱同學倒是最省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