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稀朗朗的雨後,留下了一片赤紅,山中猛獸依舊在咆哮,震動山河,萬木搖顫。枯枝敗葉上殘著赤灰的露珠,遠方血雨淋漓,宛若初升的晨陽,丹紅反射,野獸眼中竟也多出了一絲恐懼。
遠處天涯,石峰上。
“堂主,我們還是回去吧。”
一名白袍壯漢望著那片血腥的海洋,有些憤懣的說道。
“唉,算了。”
站在的一旁被稱為堂主的藍衣中年男子苦笑了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剛從藍鉑傳來消息,這次並非真正意義上的崩壞。”
壯漢大吃一驚,道:“怎麼可能!今朝死傷過千萬,還不算麼?!”
藍衣男子淡淡地說道:“是聯邦的星神祭測出來的,又怎會有假?根據它傳來的消息,應該在二十年左右之後才會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所以我才決定不加入此戰,以便保存實力。現在應該安頓好少爺,好好栽培他才是。”
這時,天際突然滾落幾塊石子。壯漢臉色大變,大喝道:“什麼人,敢與老夫戰否!”
說著,他的手中變戲法般的變出了一把步槍,身後顯現出了漆黑的暗導炮,兩圈金色的星狀光環分別從中心顯出,覆蓋在了武器之上。頓時,一股戾氣從他的身體內迸發出,竟令大地一顫。
藍衣中年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將氣勢壓了下去,道:“莫衝動,是許家銀門的人。”
當此時,身後的一處洞穴中走出幾名身著鎧甲的男子。為首的手中提著戰錘,身後背著一柄銀色長槍。上麵都覆蓋著一圈圈灰色的月亮形的光環。
“林堂主,你們真是快活,竟在這裏觀戰。”他冷笑的。“我銀門同許雲宗甚至是你們林家的林玉門都參戰了。卻唯獨由你帶領了鬥神堂未來相助,這是什麼意思!是想與天下為敵麼!”
“姓許的,你給老子好好說話!”壯漢不悅,欲上前去,卻被藍衣攔住。
“林安,不得無禮。”隨後,又轉向許家眾人,道:“許晨,我門不參戰的確愧於眾人,但也是萬不得已。我門退世,有朝一日定會歸還虧欠你們的,欠天下的。還望眾人寬恕。”說著,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林安吃驚的看著他,堂主還未對誰低過頭,今日卻......
許晨見這一躬,臉色好多了,收回了戰錘,道:“崩壞之災,各門重創,魔龍再現,血洗天下。念你我有些交情,我也不再追究此事。但是。”說著,他又加重了語氣。“莫要以為我怕你了。”
林堂主微笑著看著他。
“你自己好自為之。走。”
說罷,眾人就消失在了空氣中。
片刻後,林堂主歎了口氣,有些失落的說:“同樣是槍帝,他卻要有了突破到那個境界的能力了。而我......唉,若不是因為少爺,我也該有這般能力了吧!”
“堂主,您為什麼不同他說星神祭的事?”林安不解的問道。
“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則會多出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他......”
堂主擺了擺手,道:“我們不用再管這件事了,現在該做什麼,你應該清楚!”
“......是。”說罷,他隱退在了空氣中。
“唉。”他的手中多出了一顆藍色的珠子,深藍地仿佛欲將天下收盡,一聲龍吟迸出,漸漸收斂。“為了我鬥神堂,為了天下,我隻能選擇放棄那個境界了......”
一陣夾雜著血腥的風拂過,他攥緊了珠子,也消失在了天涯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