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意誌(一)(1 / 2)

隻這一會兒,烏桓已經盡失良機,城門隱隱有鐵蹄的聲音,知大勢已去,斬殺這些餘黨,對柳家軍來說輕而易舉。江懷瑾一直追著柳老夫人,柳老夫人不知道在找誰,心不在焉,她對著翟惟點了點頭,翟惟立刻往柳喻白身邊去了,“丫頭你也去。”柳老夫人拍了拍江懷瑾的肩膀。“翟惟會告訴你怎麼辦。”

柳喻白的病從來都不是完全假裝的,做完了這些事,他緩緩地蹲了下來,用手捂了臉。江懷瑾到的時候,看到的正是他蹲在地上,將臉埋在腿間,哭得撕心裂肺。

翟惟看了眼周圍的情況鬆了口氣。柳慶雲扛下紅衣女子一劍後,禦林軍早掩護皇帝撤離了,此時怕是已經到了安全的地方,而周圍隻餘了柳家軍墊後。

“傷你的不是他,而是我,記住我的話,柳家可保你活命。”

閔昶正往少女身邊爬,聽翟惟說,看了看跪在地上痛哭的柳喻白,“我妹妹呢。”翟惟看了看柳喻白,又看了看那紅衣少女。“隻要你也能管住她的嘴。”

“不行。”柳喻白像是費了極大的氣力,才站起來,“不行...”他知道翟惟為何如此做,他的事暴露了,就是欺君,這罪名,縱是柳家也扛不下來。“一年,隻一年,我不會對你們動手,也盡一切可能保你們兄弟平安。”

“不是一切可能,而是一定。”閔昶一向精於算計,他也知道,這是他能爭取到的最大可能了。“你殺了我跟秀妹,就是在場的隻有柳家人,皇帝必定起疑。”

翟惟看了看閔昶,歎一口氣,對方已經看穿了,他的確是做了殺了倆人的打算,若是對方有絲毫猶豫。翟惟點了點頭,“成交,若是你失信,柳家即使覆滅,要殺掉一個你,還是輕而易舉。”

“怎麼會,我還要仰仗柳家好好活這一年呢。”

雙方擊掌,這盟約便是算成了。

翟惟命人上來綁了兩人,看著正在給柳喻白擦臉的江懷瑾,正要交待,江懷瑾卻擺了擺手,“我曉得的,公子的情況不能為眾人知曉,我來想想辦法給公子遮掩一下,你們快去...善後吧。”

這兩字,江懷瑾說得尤其難過,她不知禦林軍早已撤離,她以為接下來翟惟要殺的就是他們了,她不願傷及無辜,心裏難過與掙紮極了。翟惟卻搖了搖頭“你怎麼跟閔昶想得一樣,眾人都沒有見過表弟,怎麼可能認定這事是表弟做的,為了這件事若是把人全殺了反而更容易露餡,隻需遮掩一下便是,表弟做的事,說是我,相必都是信的。”說著他撿了柳喻白的劍,解了自己頭發。從衣服上撕了一塊布,學著柳喻白束了發,柳家是白衣銀甲,柳喻白是一襲白衣,遠看,倒是不太分得清楚,而柳喻白病弱的名聲又太過出名,說是翟惟大約反而能讓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