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失溫(2 / 2)

江懷瑾本來還想與李太婆一起離開的,可是李太婆看江懷瑾幫忙照顧得不錯,自己又想趁著進城,見一見女兒,便拜托了正則堂讓懷瑾呆到她看完女兒回來,這般,江懷瑾也隻能與柳喻白他們一起吃了。

柳喻白與齊淼關係雖好,平時是不多話的,江懷瑾與兩人都不過一兩麵的緣份,不知道聊什麼,隻能端了碗,默默夾了米粒嚼。

柳喻白尚在病中,江懷瑾也並未痊愈,飯菜很有些簡單,齊淼看起來也沒有什麼胃口的樣子,一邊吃一邊還要看著柳喻白,江懷瑾不知道夾什麼,也隻是一味地嚼米飯,時不時的偷瞄幾眼柳喻白,兩人的視線不時地在柳喻白麵上掃過,被瞄的人倒像沒發現一樣,左手握了小小的一隻碗,用勺從那米湯裏淺淺地舀起一點,喝得很是認真,倒像那米湯是甚山珍海味一般,持劍拿了公筷,給三人布菜,也隻有懷瑾吃了些。江懷瑾看著柳喻白手指跟手腕的青紫,知道全是自己搓的,雖說剛才事情緊迫,但是柳喻白從醒來居然沒問過發生了什麼,這點,懷瑾滿心不解。

柳喻白認真地把米湯喝完,持劍立刻遞上了溫熱的漱口海鹽水,柳喻白漱了口,又換了清水,都吐罷了,方換了喝的茶遞上來,柳喻白漱口喝茶的動作舉止,無不優雅,齊淼跟他相比,卻是粗野多了,隨便漱了幾下口,茶也沒喝。

江懷瑾雖然病沒痊愈,但她折騰了一早上,早餓了,可是看兩人吃得那麼慢,她也不敢快吃,柳喻白放下碗的時候她還沒吃飽,此時看兩人都放下了碗,她也隻能委委屈屈地放了筷子,柳喻白看了她一眼,眼裏竟帶了些笑。"再吃些吧,我沒甚胃口,不能陪著你再吃些了。"江懷瑾受寵若驚,還是搖了搖頭,學著柳喻白的樣子漱了口,可偏偏吐的水沒有穩穩地落地銅盂裏,險些濺了出來,柳喻白隻當沒看見。

喝完一盞茶,柳喻白放了茶盞,揉了揉自己青紫的手腕。"你叫何名,家裏還有些什麼人。"

江懷瑾正準備喝茶,但是她也知道,對方是她的恩人,更何況食不言,寢不語,她若是端著茶邊喝邊回答始終有些不太禮貌,看著柳喻白看著她等她回答,隻得把那盞散發著濃香的茶輕輕放回了桌上。這一放,持劍就收走了。"民女姓江,小名懷瑾,家裏還有一個弟,名字是瑜,年紀尚小,我二人都還不曾有字。"

柳喻白看著江懷瑾盯著茶盞的表情以及幹裂的嘴唇,又怎麼會不明白。"持劍,茶不急著收。懷瑾?字是怎麼寫的?"

看著茶又回來了,江懷瑾感激地看向對方,畢竟渴了一早上了,除了一碗藥湯,可什麼也沒喝。"回貴人的話,取的是楚辭裏懷瑾握瑜那四個字。"

柳喻白有些驚訝的地點了點頭。"你竟還識字,可是上過學的。"

江懷瑾識字不識字她是不知道。但是自己在時間洪流裏漂了幾百年,該學不該學的都學了不少,幾百歲了哎,說是近妖也沒什麼不對的。但是她現在可是在江懷瑾的身體裏。"娘親去世前教過些,弟弟也在上義學,因此也知道些,不曾上過學。"

聽對方提到娘親,柳喻白恍然大悟,江懷瑾已經說了去世前,自然是不好再問對方母親的事,免得對方徒添傷感,雖然他心裏極為好奇,哪家的女兒開蒙居然學的不是三字經,女則而是楚辭。"你弟多大了,上的是什麼學。"

看對方相信了,江懷瑾忍不住心裏鬆了口氣。"弟弟在族裏開的義學裏上學,弟弟與我一般大,我們是雙生子。"

江懷瑾戴的這張人皮麵具,模樣很有些清秀懦弱,聽著是雙生子,那她弟應該與她一模一樣,齊淼不由得地就看了過去。看對方的眼神,江懷瑾哪能不明白。"雖說是雙生子,我弟與我長得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