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葵大罵了一通,覺得有些口渴,伸手跟旁邊站著的大漢要了水囊喝了一氣水,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來,“你是來救安然的,你可知道她身在何處?”
蕭雲清沒說話,目光卻落在了那一段繩子上。
“對!”江葵尖銳的笑著,“你沒看錯,安然就被吊在繩子下麵。你也看到了這繩子不粗,也不是很結實,隻要我一聲令下,這繩子隨時都會被砍斷。”
一個漢子踱步過去坐在了繩子旁邊,手中的大砍刀隨時都要落下。
蕭雲清心中一緊,麵上卻不露分毫,淡淡問道:“我如何能信你?”
江葵眯起眼睛笑了一下,“蕭雲清,你以為你自己好本事,別人就都是笨的?當初你離開怒江邊的時候,我的人就發現了你,隻是你太狡猾了,這一路上接連兩次失去了你的蹤跡。
“好容易才找到了李家村,原本單憑外貌我們還不知道那是你,可是外來戶,年紀都對得上,還在你的屋子裏發現了銀子和暗器。即便不是你,我們也要試一試!”
蕭雲清眼瞳一縮,“所以你就下令屠村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那不是我呢?你有沒有想過死去的那些村民到底有多麼無辜!”
“他們無辜?”江葵尖聲叫道,“難道我就不無辜?我肚子裏的孩兒就不無辜?我的孩兒將來是要做侯世子的,長大了會繼承後也得位置,又豈是那些賤民能比的?
“我才不管是不是你,不是你大不了再找。我就不信,找不到你!我也不信,你不在乎安然的死活!”
蕭雲清深吸一口氣,知道這個女人已經瘋了,她問:“你說那裏有安然我便能信?”
“這個好說!”江葵衝著那個守著繩子的大漢打了個手勢。
大漢到了崖邊,三下兩下就把繩子吊著的安然提了上來。
安然臉色慘白,精神萎靡,崖壁上山風凜冽,她現在渾身都冷透了,根本就站不住,被提上來就癱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這種腳踏實地的感覺才讓她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但因為耳朵裏灌了太多的山風,出現了暫時性的失聰,她聽不到外麵的聲音,雙耳之中響著的還是呼呼的山風。
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她無意識抬頭,渙散的眼神在接觸到蕭雲清的時候,倏然聚攏在一起,眼眸睜大,啞聲叫道:“清清姐!”
她的眼淚又下來了,她是死了麼?怎麼見到了清清姐?清清姐走後,她那邊思念,卻也沒有一次夢到她……
蕭雲清隻覺得喉嚨發澀,往前踏了一步。
那大漢立刻把手放在了安然腹部,“你要敢再走一步,我便這樣將這小賤人推下去!”
蕭雲清站定,抿了抿唇,看著江葵:“我要和她說話。”
江葵冷笑一聲,讓漢子給安然揉揉耳朵。
片刻之後,安然的耳朵終於能夠聽到外麵的聲音了。
蕭雲清一字字清晰說道:“安然,現在什麼都不要想,我沒死,我來救你了!放心,我不會讓你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