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刹那,他好像覺察到異樣,他的眼為什麼深不可測?持槍的人覺得頭皮發麻,看著江一水那若隱若現的雙瞳,嚇得無語,然後癱坐在地上,踹著腳喊道:“放開我,你要幹什麼!”
持槍的人嚇傻了,別過頭閉著眼,將槍口對著江一水的頭猛烈掃射,大聲喊叫著,好掩飾內心的恐懼。
子彈打光了,世界又恢複了平靜。他慢慢睜開眼來,回過頭,卻看到一支槍口正對著自己的腦袋。他的臉頓時嚇成土色,嘴張大著沒有說出話,驚恐之色盡顯。
“砰!”的一聲,血光四濺,持槍的人睜大著雙眼,用剩下的半個腦袋凝視江一水,隨即倒在地上,身子猛地抽搐幾下,最後沒了動靜。
江一水學著鐵槍的姿勢,對著槍口吹了口氣,不想湊得太近,把嘴唇燙出了個水泡。他咬破水泡,然後來到楊英的身邊,把她扶了起來。她的後腦勺被打破,正流著血。江一水忙撕破自己的衣服,包在她的頭上。他剛才好像看到她哭了,為自己流淚了,也正因此被地上的這人打破頭部,昏死過去。自己與她隻是路上相識,彼此幫助而已,她為何要為自己哭泣呢?
“楊英,你醒醒,喂!”江一水試著叫醒楊英,可是她仍是昏迷著。
江一水雙手抱起楊英,踢了地上的屍體一腳後往外走。剛來到門口,江一水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趕緊退了回來。正在這時,一顆子彈打在門框邊,從他的發跡刮擦而過,險些爆頭。江一水籲出一口氣,想想後背還有幾顆子彈呢,貌似挺憋屈的。
想到剛才那幾槍,江一水就心有餘悸。他把楊英放在地上,摸了摸後背,硬生生把子彈摳了出來。拿到眼前看了看,子彈隻被弄濕,沒有血跡,便把子彈扔到地上。在摳子彈的時候,他並未感受到多大的痛苦,他已經稍微可以掌握水化之術了。他銘記著剛才子彈貫穿身子的痛苦,而在那一刹那,他可以察覺身體暗暗湧動的怪異感覺。隻要將這種感覺牢牢記著,貫穿於身心,那一刻,便是水化之時。
他把手伸到眼前,凝視著這隻手,仔細冥想著,手便慢慢地透明化,液態的手顯現在眼前!
先把楊英帶出這裏再說。江一水顧不得繼續研究自身的超能力,他大搖大擺地走到門口,站在原地不動,任憑子彈肆虐著他的身子。
許多子彈直直飛過來,打進他的身子,他能感到一些痛楚,但是比之以前,算是很好了。有些子彈貫穿而過,有些打入身子隨即從腳下流了出來。他仔細觀察著子彈飛來的源頭,隨即閃進門裏,護著楊英。
槍聲頓時沒了,那些放槍之人似乎注意到江一水的奇特之處,都沒敢繼續放槍。江一水已經大概知道了那些放槍的人共有幾個,地上躺著的這個估計是來探查的,不想被自己幹了。看著地上昏迷的楊英,江一水皺了皺眉,隨即抱起楊英。
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的,魯迅大人不是說了麼,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高爾基不是也表過態麼,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接著是劇烈的“砰砰”聲,無數飛彈真就一齊飛射過來,江一水趕緊趴下身子,把楊英壓在自己的身下。
把他們都做了,楊英就安全了。或許能找到父親,把父親救了。
江一水改變作戰策略,背對著鐵壁,抱著楊英往機器處走。他把楊英放到機器後麵,接著到旁邊搬來一台小一些的機器,堵在外麵。接著把地上的那具屍體搬到門口,讓那些人亂槍再打了一遍。
江一水又觀察了一陣,對周圍的環境更加熟悉了。子彈是從對麵的樓房打過來的,那幢樓房共有三層,第二層和第三層都有人打槍,隻是每次打完都會變換位置。江一水把槍放在楊英的身邊,然後來到排汙管處仔細觀察了許久,臉上現出了奸詐之色。
對麵樓房三樓。
一戴著帽子的人正側身守在窗戶邊,往這裏廠房處望來。他的左手拿著一個對講機,此時寂靜無聲。戴帽子的男人很是緊張,他的額頭滲出大顆的汗水,雙眼死死地盯著廠房的門。
怎麼回事,自己看到的都是真的嗎?這人為什麼和古狼一樣可怕?
他不敢挪開自己的視線,抓著對講機的手在微微顫抖著。突然,對講機傳來嘈雜聲,把他嚇得跳了一跳。
“老馬,上麵情況如何?歐我!”
老馬把對講機抓穩,定了定神,道:“沒,沒事。歐窩!”
“是歐我,不是毆窩,毆我!”在線的那人似乎還有心情校正老馬的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