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猜得到開始,卻知曉不了結局,本以為結局已經被預想得知,以為無差,可是所有的一切,變換莫測,又豈是能預料的,隻怪自己太過與自信,一再錯失。
————莫淺惜
如果說這兩天,淺惜被傷的體無完膚,那麼非宇也是如此,他原以為兩人能夠再次重新開始已屬難得,所以他非常細心的嗬護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原以為兩人相處彼此之間一定要互相信任,所以他再三告誡自己,不要想太多,可盡管如此,盡管再怎麼說服自己,在事實麵前,還是不得不低頭。昨天他親眼看著他們進酒店,歡歡喜喜,結果尋得的卻是欺騙,今天他給她機會訴說,可迎來的卻還是謊言,他在她家門口等了六個小時,打她的電話一直是關機,等來的,卻是他們倆情意綿綿的告別,不舍得擁抱,他該怎麼收拾起自己的怒意?不,已經收拾不了了,非宇看著眼前的兩人冷笑,他們似乎還沒有發現他,隻是一直抱著,不知道還低低的說了些什麼。許久過後,淺惜終於從吳立懷裏抬起了頭,當看到非宇時,臉上的震驚與慌亂是那麼的明顯,一覽無餘。在非宇看來卻是那麼的譏諷,那麼的刺眼。
“非宇,你怎麼會在這。”淺惜連忙推開吳立,焦急的問道。吳立也終於看到了他,知道他的身份,沉默不語。
“他是誰?”非宇並沒有回答淺惜的問題,而是看向一旁的吳立。吳立也大方的伸手介紹,道:“吳立,淩非宇?久仰大名。”
“看來她向你提過我。”非宇也伸手相握,在別人麵前,他從不失了禮儀,即便現在已經怒火衝天。吳立也看出了勢頭,依然笑答:“當然。”淺惜看著兩人相握的手,知道用了力道,也知道非宇現在一定氣的不清,她現在想,隻有把他們兩個分開,讓吳立先走,然後再和非宇慢慢解釋,也許是因為自己的心虛,她是如此的慌張。
“吳立,你先回去吧。”
吳立聽淺惜這麼說,馬上放開了手,他們的事,他們自己解決,他說多了反而不好,轉頭看向淺惜道:“你一個人沒問題嗎?”
“沒事的,你先走吧。”終於在淺惜的注目下,吳立還是上了車,一溜煙便走了,非宇自嘲一聲,她把他當餓狼猛獸了嗎?這麼擔心他會把她怎麼樣?
“非宇,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淺惜送走吳立後,才拉住非宇解釋道
“好,你說。”他等她解釋,等她給他一個理由,不管是什麼,他都會選擇相信。
“吳立是我在美國認識的,我和他隻是朋友。”
“朋友?好,小惜,我相信你,那你告訴我,你今天一天去幹什麼了,還有...當年,你為什麼去美國?”非宇想,隻要淺惜開口,隻要她給自己一個理由,他還是可以毫不介意的相信。可是沒有,原來她連一個借口都不願意給他,一切都是奢求,她說:“非宇,對不起,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再給我一天,好不好。”他不知道這一天意味著什麼,他不知道一天過後還有多少個一天,他是真的累了,他以為等,他便可以知道為什麼當初她會義無反顧的拋下他去了美國,可是這麼久了,她,還是沒有說,如今她說,給她一天,那麼他等。所以他說:“好,小惜,我等你,還有那件事。”看著淺惜頓時鬆了口氣,非宇本還想問些什麼,卻還是沒有再問。
“明天思悅生日,我們一起去好嗎?”她說
“好”非宇道,仿佛最近,他經常說好,那麼遷就的一個詞,隻要她問,他便會答應,是那麼的自然,可是淺惜,真的還能回得去嗎?我們。
之後非宇留在了淺惜這邊,兩人明明才分開了一天,卻好像是那麼遠,距離那麼遠,他們想拉近,拚命的向著對方那個方向,難免適得其反。這麼尷尬的氣氛,不像是如膠似漆的情侶,沒錯,他們冷戰了,沒什麼理由,就這麼開始了,即便是在同一個屋簷下,卻能互相不說一句話,非宇是因為不想說,而淺惜是因為說了幾次,沒人應答,就這樣不了了之,兩人便這樣相處的過了一夜,似乎都沒有睡著,閉著眼,耳邊是彼此的呼吸,淚,慢慢的溢上眼眶,此刻,淺惜突然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委屈,好想抱著他,跟他說她的事,向他訴苦,向他說這些年她是怎麼熬過來的,讓他知道他的不信任是如此的讓她傷心,好想躲在他懷裏哭,讓自己能暖和一點,讓自己遍體鱗傷的心能找尋安靜的港灣。但是,她不能,現在,她還不能,世界上從來不會有“如果”,卻有那麼多的“但是”。她隻能把苦,一點一點的往下咽,隻能讓淚,一滴一滴的向下流。一夜無話,不寐到天明。第二天,非宇早早的便出了門,等他走後,淺惜才敢從床上爬起來,對著冷冰冰的房間,還殘留著他的氣息,卻感覺不到了溫暖。中午淺惜打電話給非宇,本想借著思悅生日的事約他出來,卻不想他隻丟下一句:“晚上我來接你。”便掛斷了電話,電話那端的淺惜愣了許久,從來沒有這樣,他對她從來沒有這麼冷漠過,即使是當初剛回來的那段時間也從未如此,可如今,為什麼,難道他就這麼的不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