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間,徐澤看到生死台側壁,麵色立即大變,竟然隱約透著一股驚駭之色。
隻見生死台側壁上,浮現出無數用鮮血寫的名字,密密麻麻,仿佛無盡一般。而且,這些鮮血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歲月,卻絲毫不曾幹涸,跟新鮮的血液一摸一樣。鮮血上仿佛有詭異的光芒流轉,使得這些名字看起來就像是在不停的跳動一般,震人心弦。
遠遠看去,密密麻麻的名字連接在一起,再加上其上流轉的光芒,使得整個生死台側壁看起來仿佛一條舞動的血河一般。即便徐澤神經如此粗條之人,也不由得喉嚨聳動,呐呐的說不出話來。
歐陽紫依更是不堪,一張俏臉血色盡褪,蒼白無比,感情她也從未來過此地。
馬洋手持一根鍾槌,戲謔的看了徐澤一眼,隨後狠狠的在銅鍾上敲了一下,便站在原地,靜立不動。
“叮鐺!”
悠揚的鍾聲遠遠傳蕩開來,這聲音好像震人心魄,一聽之下,忍不住閉上眼睛,迷失其中。
徐澤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心中暗駭,不知道這是什麼聲音,竟然能直接作用在人的心神上。轉頭,看到歐陽紫依仍然一付懵懵懂懂的模樣,忍不住掐了她一把。歐陽紫依回過神來,二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駭。
“誰敲響了驚魂鍾?”一道渾厚的聲音傳來。徐澤遠遠看去,隻見遠處奔來幾道人影,幾個呼吸間,就來到生死台下。
居中的是一個身著銀袍的大漢,四方臉,濃眉大眼,讓人一看之下便無端的生出一股好感來,感覺這人一身正氣。而其他幾人則是身著弟子服飾,想來是這大漢的門下弟子。
“見過梁長老,正是晚輩敲響了驚魂鍾!”馬洋開口答道。
那位梁長老瞥了一眼馬洋,眼中之中的厭惡毫不掩飾。衣袖一擺,冷聲道:“你要與誰上生死台?”
徐澤聽到梁長老問話,立刻上前幾步,揚聲道:“晚輩徐澤,見過梁長老。”
梁長老仔細看了看徐澤,麵現一絲惋惜之色,微微搖了搖頭。隨後,將生死台的規矩講述了一遍。
一旦上了生死台,必須分出生死才可退出。其間,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原因幹涉,違者,梁長老有權將其當場處死。
徐澤看到梁長老搖頭,不禁無語,就連梁長老也認為他必死無疑,暗感可惜。忽然,徐澤麵色微凝,雙眼閃現一絲精光,接著心中忍不住狂喜起來。
就在剛才,徐澤仔細盯著梁長老的時候,發現他竟然能夠看到梁長老的修為,元嬰後期!這豈不是意味著……
徐澤尚還達不到喜怒不形於色的地步,臉上隱現一絲笑意。梁長老見狀不禁眉頭緊皺,口中更是長歎一口氣,淡淡道:“若是你倆都無異議,便到生死台上寫下你們的名字。倘若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寫下名字之後,就不容反悔了!”
徐澤知道梁長老的最後一句話是對自己所說,略帶感激的衝梁長老一笑,堅定的搖了搖頭。隨後平靜一下心神,按捺住心中的喜悅,緩步走到側壁處。
近了,才發現側壁上的名字井然有序。兩個一組,然後從上到下無數組名字組成一排。然後,整個側壁便是由無數排名字組成。
馬洋咬破手指,隨即淩空寫下自己的名字。白光一閃,就將空中的血字吸附到側壁上,在最後一排顯現出來。徐澤有樣學樣,轉目看去,他的名字也在最後一排顯現而出,和馬洋並為一組。
目光掃動中,徐澤眼中光芒突然大盛,他在後麵一排名字中竟然同樣的看到了馬洋的名字,而且出現了三次。想到馬洋對此地頗為熟悉的模樣,聯想到梁長老厭惡的眼神,徐澤心中頓時殺機暴漲。馬洋既然現在還活著,那麼,以前同他上生死台的人應該都死了!
“好了,上生死台吧!”梁長老低喝一聲。
徐澤看向馬洋,隻見馬洋衝他陰陰的一笑。隨即,腳下用力,竄上生死台。徐澤冷笑一聲,躍上台去,與馬洋相對而立。
掃視腳下石台,徐澤微微驚詫。腳底的石台好像沒有布置任何禁製,上麵處處布滿了血跡,這些血跡仿佛年代久遠,都已經斑駁發黑。零星幾處,色澤殷紅,想必是不久前留下的。微風拂來,點點發幹的血渣吹起,透著一股滲人的氣息。
徐澤用力的踩了踩腳下石台,隻感覺堅硬無比。這石台不知是什麼材料所築,無數場打鬥,沒有禁製的保護,卻隻在石台上留下無數淺淺的刀劍劃痕,稍大一點的破損都沒有。
梁長老揮手打出幾個法決,頓時一股無形的波動彌漫整個生死台,防禦陣法打開。梁長老揚聲道:“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