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個賣片的

終於退到了一處安全地帶,忍足難得的維持不住自己的形象,齜牙咧嘴一番,伸手撫著胳膊上的疼痛地帶,低頭看了看雙腳,沾染了許多泥腳印,重要的是腳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之感,也不知道被踩了多少下。

他伸手整理著差點被扯斷的浴袍衣帶,沒想到人群裏竟然還隱藏了這麼凶猛的色女,剛才趁著混亂可是差點把他的浴袍都扒下來,胸部也被捏了好幾下,還真特麼的疼。

他看著終於退散幹淨的人群,低頭扒開胸口,就著燈光看了看,胸口一片紅痕,真是吃大虧了。這下,長太郎也不知道到哪裏去了,真是晦氣。憤憤地整理好衣襟,把浴袍帶子又係緊了幾分,再扶了扶歪掉的眼鏡,收起臉上的怒容,忍足這才抿著嘴強自忍耐著身上腳上的疼痛恢複了平日裏一派風流的貴公子模樣。

扭頭轉身剛想看看自己這會兒身在何方,卻不期然對上了一張糟蹋了的大叔臉。忍足被嚇得猛然退後幾步。

“嘿嘿,小夥子,相遇即是有緣,大叔我雖然長得醜了點,你的反應也還是太大了嘛!”大叔臉有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額頭綁著一圈圈繃帶,鼻梁上架著一副圓圓的墨鏡,下巴盡是參差不齊的胡茬,這一說話就露出了一口黃板牙,正中的一顆還是金牙,看上去瘦削的身形,偏偏穿了一件大得出奇簡直可以拿來當被子的外套,或者說袍子,袍子下看上去卻是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藏了什麼東西,赤著一雙蒲扇一樣的大腳,此刻正盤坐在地上,一手摳著看不清顏色的腳丫,一手攏著衣襟,仰頭衝著忍足笑。

忍足隻覺得胃部一陣不適,翻騰起酸水,一想到這貨剛才挨得自己這麼近,頓時渾身都不自在起來,他當然是知道世界上存在著某種蟲子,跳得異常高,喜歡寄生在人們身上吸血的,不自覺地他退後了幾步。

這邋遢大叔一看忍足這退避三舍的模樣,知道自己又被嫌棄了,終於縮回了摳腳丫的手,開始摸下巴,“我說小夥子,中國有句俗語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意思就是教人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所以呢,你不要用像看一個乞丐一樣的眼神看你大叔我。”

忍足忍不住暗暗翻了個白眼,他這不是看乞丐的眼神,而是看瘋子的眼神。

“小夥子,你大叔我可是個正經的生意人,如果不是今天和你有緣,大叔我早就轉身不理你了。”

所以呢?忍足挑了挑眉毛,看著這詭異的金牙大叔。

“既然和你有緣,那麼大叔我也不能小氣,今天就賣你一次。”語畢,這猥瑣的金牙大叔朝著周圍看了看,看沒啥人注意到他們這個小角落,伸手一把掀開了寬大的袍子。

忍足的臉色很是精彩,不是因為這猥瑣大叔看上去卻有一個白皙幹淨且很有看頭的胸,而是這貨掀開的袍子兩側掛著的密密麻麻的碟子。

“怎麼樣?小夥子,”金牙大叔衝著忍足拋了個媚眼,可惜全被那副圓黑墨鏡遮住了,“我看你也是同道中人,今天就忍痛割愛賣你幾張。”

忍足已經臉色全黑了,同道中人,你哪隻眼睛看出我和你是同道中人了,而且同道中人,這是什麼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