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醒了?”
正想著,橙兒端著銅盆推門而入。白若潼撓撓頭,迷茫的盯著她:“橙兒,我怎麼會在這裏?”
“小姐,昨兒個殿下送你回來的。”橙兒掩嘴一笑,“你睡得很熟,殿下並未打擾你。”
“他……送我回來的?”白若潼咽下一口唾沫,半信半疑。他身上有重傷,這可怎麼送啊。
橙兒偷笑著點點頭:“可不是殿下送您回來的麼?小姐,殿下對您可真真是好,生怕你睡不好,不敢耽誤,在二更天的時候就將你送了回來。我看殿下似乎精神了許多,若不是趙大人告訴婢子殿下受了三十鞭子,婢子都要以為殿下什麼事兒都沒有。”
白若潼聽到此處,心微微一軟,嘴角不由的浮起一抹甘甜的笑意。無論什麼時候,顧炎卿總是以她的方便為第一。
洗漱一番罷,白若潼去往永寧院看望老太太。老太太的精神好了許多,雖還臥著病,可精神氣已恢複不少紅潤。她握著老太太的手說了不少話,正要離去之時,紅姑打起簾子入了屋。
“老夫人,侯爺來了。”紅姑臉上帶著一抹喜氣。
時隔三日,白樹堂總歸是肯來看望老太太了。白若潼聞言,也不再耽誤工夫,給老太太請安罷匆匆出了房。
在廊中,她與白樹堂撞了個正著。白樹堂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並未多說什麼,徑直的入了屋內。
白若潼扁了扁唇瓣,轉而出了房。
……
青茵院。
白茵菱昨夜一晚上都沒有睡個好覺。昨兒個去宮中看望皇後娘娘,卻見皇後哭哭啼啼的,頭一次在她跟前落了淚。白茵菱一番勸說下才知曉,原是顧沉廉被聖上懲罰了三十板子。
容宸皇後也是頭一次被永隋帝一頓狠罵,連著兩天,哭哭啼啼的不肯好過。
事情的緣由,白茵菱也從宮人口中知曉。當日在宮中,顧沉廉不知死活不肯認錯,當著永隋帝與容宸皇後的麵,直言不諱要娶白若潼。永隋帝如何容得下他胡來,雖是最疼愛的小子,可婚約一事並非兒戲。
怒上心頭之下,罰他閉門思過一月,並打了三十大板。
對鏡梳妝一番,白茵菱眼角疲倦的烏青總算是隱去。她起身正要往門外走著,麗娘卻倏然衝了進來。
“小姐!”
她形色匆忙的走到她跟前,欠身一禮。
“你不陪在父親身邊,來我這兒做什麼?”
白茵菱問。
麗娘的杏眼閃過一抹焦急,咬著唇道:“侯爺已有兩日沒有來我院中,他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生氣?”白茵菱冷笑一聲,“麗娘,你這一次可是自作聰明過火了。你可知曉羅道是何人?”
麗娘一哽。
“你聽他胡言亂語做什麼?張氏那屋子讓你住,你真的敢住麼?”
若是麗娘成事兒還好,可如今事情並未辦成,白茵菱心下怨怒連連。思來想去都覺此事有坑,好端端的,羅道為何要讓麗娘搬去麗嬌院?
白茵菱可不相信什麼因果輪回陰陽之說,他這麼做,一定是白楚生與白若潼在背後使喚。
可為時已晚,當初麗娘做事時並未與她商議過。
麗娘喉頭苦得厲害:“當時我在園子裏偶然遇到了羅公子,羅公子前幾日說我印堂發黑會有災,我便是讓他與我細談到底是什麼災。他讓我搬去麗嬌院,稱那裏的風水極佳,能讓我躲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