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潔白的肌膚裸露在外,她卻無半分的羞恥,蹲下身子歪著腦袋打量著他:“太大了,穿著不舒服。再者說,雖是春日,但今日陽光普照一點都不冷。”
“不冷也得穿上。”顧炎卿提醒道。
“為何?為何不冷也要穿?”白若潼見他不看自己,又跑到他跟前,眨著天真的眼眸,注視著他,“殿下,你為何不敢看我,是不是我長得有點奇怪,你不看了?”
“你可明白男女有別?”
顧炎卿被這個缺一根神經的小丫頭打敗了。但仔細一想,小丫頭比他年幼十歲,處於黃口的年紀,自然是不懂得男女有別,也不懂女子該有的矜持與榮辱觀念。
“男女有別……”白若潼歪著腦袋思考片刻,點頭道,“娘親以前與我說過,男女有別。不能讓男子瞧見身子,否則我就嫁不出去了。可我並未光溜溜的,所以不算被殿下瞧見,而且也沒有旁人知曉。”
“女子的足還有肚臍是不可被男子瞧見,如今已被我瞧見,你是嫁不出去了。”
也不知怎地,顧炎卿竟是起了想逗逗她的心思。白若潼扁了扁嘴:“嫁不出去就不嫁了唄,反正我也沒有想過要嫁出去。我陪著娘親陪著哥哥就挺好的。就陪他們一輩子。”
“女子要是二十歲還不能嫁出去就是失德,會受鞭刑。”顧炎卿嚇唬道。
白若潼微微一怔,扁著小嘴道:“那殿下能不能不要說出去……我……我怕疼。”
“怕疼還不穿上衣裳?”顧炎卿哄騙道。白若潼聞言,灰溜溜的跑去將顧炎卿的外衫披在身上。
他是尊貴華耀的王爺,從未與人做過苦事。與人洗衣更是第一次,可他的動作卻是十分熟練。在軍營之中呆久了,許多事情都是親力親為。
“殿下,咱們什麼時候回都城啊,咱們與聖上他們走散了,他們會來找我們麼?”
顧炎卿的衣衫對她而言過於寬大,穿在身上,衣尾有一大半拖在地上。她蹲在顧炎卿身旁,歪著腦袋認真的瞧著他。
找?怕是殺他都來不及,怎麼想著來找他呢。
顧炎卿苦笑一聲:“會的,會來找的。”
“殿下,以後回了都城,等去皇宮的時候,我可以去找你玩耍麼?”白若潼問話道。
“不可以。”
顧炎卿道。
“為何?”
白若潼眨眨眼。
顧炎卿手頭的動作微微一停,回眸看向她:“我不經常呆在皇宮。”
“為何?你不是皇子麼?皇子不經常呆在皇宮,呆在那裏?”白若潼詫異道。
“打仗。”顧炎卿回。
白若潼扁了扁小嘴,歪著腦袋思忖片刻,挽著他的肩道:“那等殿下打仗歸來我便來找你玩耍如何?更何況南淵如今太平,哪裏有這麼多仗要打。”
“隻是你呆的地方太平罷了。”顧炎卿眼波微動,將洗淨的衣裳掛在樹幹上用篝火烘烤。
白若潼扁了扁小嘴,跟在他的身後。
……
當初離開都城時已行走十多日的路程,若是回去,在無馬車無盤纏的情況下怕是要花費二十多日。
要是一人,顧炎卿大可提高腳程,可跟了一個“拖油瓶”卻是不好對付。更何況還是一個嘰嘰喳喳喜歡話嘮的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