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誠實。麵試結束了,回去等通知吧,我想我們會盡快聯係你的,張丹小姐。”羅維簡單的說著,然後坐了回去,準備著下一個麵試者的麵試。
“謝謝,我非常希望來到貴公司工作,我等你們的消息,再見,羅總。”張丹走之前還總結了一下自己的意願,這是非常明智的。
關上門後的張丹顯得非常的輕鬆,不管結果怎麼樣,至少她勇敢的踏出了這一步,結果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過程,旅行的目的,不是終點的繁華,而是沿途的風景。
宿舍還是那麼安靜,靜謐的讓人有些發慌,張丹這幾天都在等待GM的通知,而張靜每天都不見人影,這讓張丹很是迷糊,詢問她一天都幹些什麼了?張靜每次都笑而不語。
這一天,張丹好奇的跟著張靜,發現她在診所停了下來,進去停留了一會兒,然後提了一些東西出來了。她難道是生病了?為什麼都不跟我說呢?張丹這樣想著,接著看到張靜提著口袋又到了一家快餐店,之後又提了一個口袋出來了。這讓張丹更加迷糊了,她到底怎麼了,一天神經兮兮的,讓人捉摸不定。
正在張丹迷糊的時候,張靜轉向拐進了一個小巷子,張丹跟了上去,看到了一家旅店,這不是蘇凡住的那家旅店麼?張丹的心一下子繃緊了,難道是蘇凡出事了?他為什麼都不告訴我?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張丹就這樣胡思亂想者,看著張靜走了進去。張丹矗立在那裏,片刻之後,也走進了旅店,一個老婆婆坐在搖椅上,看上去是那麼的安詳,靜謐,幸福。
“婆婆,我想問一下,您這裏有一個叫蘇凡的客人麼?我是他朋友。”
“凡凡啊,你是他朋友?”
“是啊,我叫張丹,我來看看他的。”
“他在二樓左拐第一間屋子就是了,這孩子,哎!”
“他怎麼了?”
“前幾天九點多的時候,我看到他全身血淋淋的被一個女孩攙扶著回來的,樣子是多麼的可憐,平時多好多乖巧的一個孩子啊,也不知道招惹誰了?可憐啊。”
“什麼?”
“你不知道,我以為你知道呢?”
“我不知道的,發生什麼事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他是什麼時候受傷的?”
“十一月八號吧,那天我和老伴聊天呢?就看到一個女孩子把他攙扶著,左搖右晃的,身上全是血,聽女孩說被人打了,本來我們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是不允許他在住的,但是凡凡這孩子確實很不錯,我和老頭子都很喜歡他,哎。”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沒事了,挺好的。“
“哦,那謝謝婆婆了。凡,的確很好。”張丹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心裏突然之間好像失去了什麼一般,有些站不穩了,心很痛,非常的痛,她很想上去看看他,看看他怎麼了?可是腳步卻怎麼也邁不開。因為不知道說些什麼,還能說些什麼呢?一直希望他能夠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是他卻這麼的不將息自己,真是不可原諒。
張丹沒有上樓,轉身走了,眼淚滑過,她不知道。
“凡,今天好些了沒有?”
“其實我沒事的,不過是肩胛骨受了點傷而已,隻是現在還沒有從那些血光中冷靜下來。我一趟下來就會夢到自己沉睡在血液中,身邊全是血,我睡不著,真的,我睡不著,我好怕。他們會不會死掉,如果死掉了,我的下半生會不會在牢獄中度過,我一定會在牢獄中度過的,阿靜,我好怕,有時候,我沒睡覺的時候,我都會看到窗口有一個人影晃動,像是,像是,像是來向我索命的,那些血光,對了那把刀呢?我好怕。”
“別怕,凡,沒事的,沒事的,他們都沒事,他們也都隻是受了皮外傷而已,沒事的,沒事的。”
張靜抱著蘇凡,想給他一些溫暖,但是卻怎麼也無法給予他那種屬於他想要的幸福,他是那樣的孤獨,是那麼的寂寞,但是怎麼解釋他之前那些俏皮和睿智呢?他真還隻是個孩子,一個想要尋求一個家的孩子,流浪的孩子,流浪在世界每個角落的孩子,流浪者的夢想其實不是流浪,而是想要一個家,一個不隨波逐流的家。
這段時間,蘇凡的精神總是恍恍惚惚的,有些神經了,這果真印證了張靜對蘇凡的第一印象,一個神經病,可是當蘇凡真正有些神經的時候,張靜卻有些害怕,有些心痛,這是為什麼呢?
看著蘇凡那半睡半醒的狀態,張靜的思緒突然就回到了十一月八號晚上。
當張靜快要絕望的時候,一個瘦弱的男人衝了進來,自己一眼就看出了那個人就是蘇凡,但是張丹眼裏當時好像隻有何文,所以沒有注意到。後來當蘇凡困進去的時候,張丹當然什麼也看不到了,隻有張靜一直待在那裏,看著發瘋了的蘇凡。他拖著一把菜刀飛舞著,漫天的血花,紅透了張靜的眼睛,然後就這樣的麻木的看著他,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張丹走了她都不知道,直到剩下的人都嚇跑了,他才跑過去,看著滿身是血的蘇凡,太震撼了,以至於都不知道說些什麼。蘇凡當時已經能夠沒有什麼感覺了,雙眼麻木的盯著遠方,像是一個癡呆的小傻子,或許連張靜攙扶著他回到旅館他都不知道,肩胛骨受了傷,流著血,張靜買來藥,給他清洗著,她不敢把他送進醫院,她怕警察過來將他帶走了。當然她也知道,這些事情是不能告訴張丹的,她怕張丹受不了,她想估計蘇凡也不想她知道吧。所以撒了個謊,欺騙了張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