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上海。
雪銀的身體已經恢複了往常的健康狀態,而聶子也托人給她在附近的一家醫院找了份護士工作,她的生活慢慢的恢複了正常狀態。
這天,聶子準備做一件他以前沒有勇氣但一直很想做的事情。他親自去花店挑了一束玫瑰,還親自去挑選了戒指,對的,他確實是想跟雪銀求婚。
下班回到家之後,他趁著雪銀還沒回家,就立馬布置起來。
雪銀回到家之後,看到桌子上放了一束玫瑰,她有些驚訝,拿起花將壓在花下麵的卡片,上麵分明是聶子的筆跡。
請給我打開門,我在外麵。
她想,這聶子究竟搞什麼鬼啊,還搞這種方式讓自己給他開門去,她依言走去給他開門,卻看到他手裏捧著一個盒子,盒子裏麵定是戒指,不用猜她已經知道了,看到戒指,她有些驚愕,接著拉著他的胳膊,說道:“快進來吧。”並沒有伸手去接戒指。
“雪銀,”聶子看著她準備走去房間的背影立馬叫住她,接著大步走到她的麵前,誠懇的說道:“我想娶你。”
“可是這對你不公平,”雪銀立馬說道。
“不,我並不覺得不公平,”聶子拉著她的手臂說道:“我隻是想一輩子守護你,一輩子不讓你受傷害。”
雪銀聽著這話,她希望說這話的人不是聶子,而是東格。
“我知道你還沒忘掉司東格,但是我請你給我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好不好,”聶子繼續說道:“起碼生活還得繼續。”
雪銀聽著這一番話,也不無道理,但自己還沒做好思想準備,就看著他說道:“那你給一個晚上的時間想想好不好?”
“行,就算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考慮都行,”聶子看到她不再堅持就高興的說道。
“一個月沒必要,一晚上就夠了,”雪銀說完就回了房間。
東格總算是可以出院了,在醫院待了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情況算是慢慢穩定下來,張然這天請假,過來接他,東格媽媽就和張然一起送東格回家,回到家的感覺確實是比待在醫院好多了。
突然張然的手機響了,她拿出手機一看,原來是雪銀,她立馬走到陽台上,不想讓東格接觸到任何有關雪銀的事。
“喂,雪銀,什麼事?”張然的壓低聲音道。
“然然,”雪銀的聲音很淡定,接著繼續說道:“我打電話來是想通知你一下,我和聶子準備半個月後結婚了。”
張然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愣住了,她硬是說不出任何話來,她不知道這幾個月沒有聯係他們怎麼事情就演變成這樣了,她完全不會想到聶子居然會和雪銀結婚,這兩個她最好的朋友居然有結婚了,而且是半個月後。
“我想你來,”雪銀繼續說道。
“我,”張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不管你和聶子之間到底怎麼了,可是我結婚,你總得來吧,”雪銀語氣有些強硬。
“那具體是哪一天?”她直接問道。
“七月二十號,”雪銀知道她還是回來的,就笑著回應道。
“你們最近還好嗎?”沒有問她她和聶子結婚是怎麼回事,而是這麼問道。
雪銀握著電話,不知道說好還是不好,索性就反問道:“那你呢?”
“我,”張然聳聳肩,笑著說道:“我很好啊。”
“那我們比你可能更好,”雪銀也笑著,她根本就不想讓張然知道自己流產的事以及是如何會跟聶子結婚的事。
“這就好,”張然看了一眼屋裏的東格笑著說道。
倆人都各懷心事,反倒沒什麼話聊了,還是張然說道:“你放心,你的婚禮我怎麼著都會來的,你就別這麼浪費話費了。”
“行,那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雪銀順著說下去:“那我就掛電話了啊。”
“嗯,拜拜,”張然掛掉電話就直接回到屋子裏,陪著東格整理他的房間。
半個月時間不長,轉眼就過去了,張然買好車票,想在出發前去東格家一趟,跟他當麵報告一下自己的行程。
當她到了東格的家後,門卻沒鎖,她很奇怪,立馬走進去卻看到家裏麵一片混亂,她立馬走進東格的房間,看到地上全是雪銀的照片。
在這之前的前幾分鍾,東格在屋子裏百般無聊,就隨便翻著東西,卻發現這個鐵盒子來,好奇是被誰收藏到櫃子的上麵,接著拿起這個盒子打開來看,將一張張的照片攤開放在地上。
還有一張明信片,上麵分明是自己寫的,隻是他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寫的。
這是我最珍貴的記憶。
這句話他很熟悉,但還是想不起什麼時候寫的。他立馬翻看著一張張的照片,是同一個人,他覺得這個人很熟悉很熟悉,似乎他們朝夕相處過,他越是努力回想,腦袋越是疼痛不已。
這個女生究竟是誰,有好幾個晚上都會夢到她,他的頭越來越疼,沒辦法就隨手丟掉這些照片,突然看到有一張照片上有字。
2012年3月26日,我第一次去東格的攝影棚,給他送便當,這是他第一次給我拍的照片。
楊雪銀,楊雪銀,這個名字一直回想在他的腦海裏,2012年3月26日,拍照,送便當。
他仿佛看到那天那個叫楊雪銀的女孩手裏拎著便當,自己接過便當就開始吃,自己還趁著熟睡的她給她拍照。
一幕幕的場景就像一根根的針刺進他的骨髓,雪銀的一眸一笑都刻在他的腦海裏,他開始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大腦,那些場景拚了命似的往他腦子裏鑽,他實在是忍受不了痛苦,就大吼一聲。
還在收拾屋子的媽媽聽到這聲吼叫,立馬放下手中的工具衝進兒子的房間,看到滿地都是雪銀的照片,立馬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看到兒子如此痛苦,就想要抱住他,沒想到東格卻發瘋了似的往外跑,她沒辦法,隻得跟著東格的後麵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