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前邊有五六米距離,有一個越軍在馬浮草裏突然起身,仿佛是從草裏彈起來似的,他看見了從自己頭頂上邊土堆上的解放軍,就立刻把手伸到腰間的寬腰帶(看起來有些像美軍在二戰中係過的,隻要皮帶兩頭一扣),立刻拿出手雷,而且,在第一時間,他很想在解放軍對他或者是看見他之前,趕緊炸死解放軍。可能在他拿出來時,被什麼伴住。就是說,手雷脫不出來。
解放軍排長孟貴民把自己年輕的戰士按倒在地時,他聽到了就近的爆炸聲(應該是別的越軍幹的),頓時,他身下的地都抖動了一下。
過後,他才起來,走到前麵草叢(這時,他們遇到的越軍隻有幾個,看到解放軍,以為人多就即刻消失了),看到這個越軍,胸部被炸成一個窟窿,看上去紅瑩瑩的而在胸口四周,還有被炸爛的碎肉渣,還有些軍衣和皮肉燒糊了。
過了一會,在那邊搜索的黃家海連長就跑來了。他身邊還有一些戰士,都十分的疑惑,驚愕!
這時,他看到孟排長把17歲的戰士小雷扶起來,黃連長立刻上前,伸出手扶起有些魁梧的,一臉孩子氣的20歲的何日興。
“一排長,你怎麼樣?”黃連長問。非常關切!
長的目光銳利、厚道的、機敏的非常英氣的孟排長已經平淡下來,經過剛才的驚險情景,他還是把右食指扣在步槍的扳機裏,因為,他清楚,致命的危險像一張無形的大網在鋪開著。
“剛才,從這裏經過,一個越軍要向我們扔炸彈,被他的什麼伴住,他把自己炸死了。”孟排長回答。
小雷說:“我和何日興都沒有看到,還是排長看到的。”
“是呀,排長來不及喊,就把我按到。”小雷又說。
孟排長覺得這沒有什麼好表白說:“不要說這些。”
然後說,應該是提醒:“連長,不要再說了,咱們快走吧。”
“要的(重慶話)”黃連長明白,這時,大家都處在越南鬼子的狡猾的陰毒的射擊範圍內。就立刻中斷多餘的話說:
“同誌們,繼續往前。”
“是,連長!排長!”戰士們說,就往前走。
前麵有黃連長和一些戰士,孟排長就走到,或者故意在這個連裏最小的戰士小雷身邊走著。對於小雷來說,剛才是排長救的,他知道了死亡的驚恐,被打死的短暫和生存的難得,自己在剛才過去的十多分鍾裏就差點死了,現在,還搞不清這一狀況。小雷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可現在的事實是危險還在。他看到自己排長走到他身邊,他覺得這個時候,排長應該和連長走在一起。就問:“排長,你怎麼不走在前麵去?”
孟排長就把他英氣的臉龐轉過來冷冷地說:“你管好自己。”意思是說:你廢話。
小雷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孟排長要這樣對他,就還想說:“排長……”
沒有想到,孟排長嗬斥他:“你不要命了嗎?注意前麵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