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連長的四排長耿燕剛看到連長臉色窘紅,向那邊的炊事班長走去。他感到:歐陽連長已經沒有人能用了。就快步走過去。
“連長!”
聽到耿排長的話,歐陽連長就站住,回身。看到非常忠誠的耿排長快步走到跟前。
“連長,你要馬上組織進攻嗎?”
“嗯。”
“讓我帶著四排剩下的戰士上。”四排長耿燕剛說。歐陽連長看到他大大的眼睛閃動著,總有一種敢於進攻的欲望。他不會讓四排長去。因為在上午,11點多點,四排長帶著四排的戰士進行了一次進攻,沒有成,四排的傷亡大,至多就隻有十一二戰士。歐陽連長說:
“你們四排都傷亡大,就不去了,我另想法。”
“那麼,連長,我跟你去。”
歐陽連長沒有說,就到炊事班去了,耿排長就守在那裏。
歐陽連長就彎著腰,來到了司務長老梁身邊。他的身邊有兩個炊事班的戰士和一個連部文書跟前。他們都呆在土坎下,上麵是一些非常茂盛的樹草。幾個戰士同時也看到自己連長赤誠焦慮的、有土渣的臉,知道六連都向據守在上麵的越軍攻了五六次,傷亡大。他們已經知道,六連四個排幾乎傷得來所剩戰士不多。而現在,14號高地沒有攻下來。歐陽連長不得不抱歉地要求,一般情況下,軍隊裏的文職人員是不參加戰鬥的。歐陽雄連長說:
“同誌們,現在連隊傷亡大,沒有多少人員可以參加戰鬥了。我隻能請求你們,等會跟我一起發起攻擊,對不起了。”
司務長老梁說:“連長,沒什麼,我們是解放軍,該上就得上。”
“是呀,連長,我們跟你參加戰鬥。”文書說。
“好,再過五六鍾,跟我上。”歐陽連長說。就站起來,去喊連裏的後勤人員,讓他們再戰。過十分鍾,歐陽連長把連部的後勤戰士都組織好了。這時,也有後勤戰士跟著歐陽連長過來。歐陽連長走過來,過一小段土坎,看到耿排長帶著他四排裏的所剩八個戰士等在那裏了。好像他和他的戰士不能成多餘的人似的。
歐陽連長意識到:四排長耿燕剛決意帶著他的八個戰士上。他不再說什麼。看來,大家都做出最大的努力,攻下14號高地。
這時,歐陽連長身邊集中了包括連部後勤等戰士。歐陽連長非常凝重地看著一個人、一個戰士,還有在身邊的極度忠誠英勇的四排長22歲的耿燕剛。立刻說道:
“同誌們,我們攻了一個半天,都沒有成功,但是,沒有什麼凶惡的敵人是我們解放軍戰勝不了的。跟我來!”
“是,連長。”
“機槍手跟著我。”歐陽連長如在更正般、側過他英勇正直溫厚的方長的臉說。
“是連長。”機槍手黃茂聲,24歲,從戰士們身後幾步走到自己連長的身邊。
“我們兩個在前,戰士在後。”歐陽連長說。他這樣做,是要用機槍手黃茂聲出色的射擊技術,打掉越軍的凶狠火力。
“明白。”
歐陽連長決定自己在前。他想:我是大家的連長,要死,就讓我先死,我一定要全力讓每一個戰士保存下來。想到這裏,他立刻說:“上一一”
說完,歐陽連長帶著戰士們就彎著沿著陡斜的山坡跑上去。這極有可能是一次悲壯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