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長,這裏會有越南鬼子嗎?”小盧有些慌。
“我們大部隊一到陽平,越南鬼子就撤退了,他們是不會與城共存亡的。”
小盧鄙視嚷道:“這是軍隊嗎?”
“他們把井岡山那一套拿來對付我們。想在我們疲弱時,跑出來消滅我們。”歐陽雄連長說。
“他媽的,一群老鼠。”
“現在不管他,我們要防著他們。”歐陽雄眨閃著機智而明亮的眼光。他習慣性把雙手叉在他緊係朱紅色皮帶的壯闊的腰間上。
這時,四連連長一一一四川重慶人黃華海,從前麵自己在緩慢走著的隊伍走了回來。問:“歐陽連長,你怎麼不走到隊伍前麵,弄的我還要回來和你商量。”
“什麼事?”歐陽連長把叉在腰間皮帶上的雙手放下來問。
“歐陽,你看大家都走了很久了,還是讓他大家歇歇吧。”
歐陽連長又回頭看了看四周的山,說:“老黃,(兩人都25歲,黃華海大一個月),這裏,我看了,不適合休息。主要是這個地勢四周是山,一旦遇到敵人就容易被動挨打。我看再找一地勢。”
“要的(四川話:行)。”
然後,兩個連隊就繼續往前走。
既然這裏是不可能讓戰士休息了。走了很久的山路,他們一定累的難受,可新戰士才20歲都不到,他們就更累了,老兵應該好得多的。想到這裏,和黃華海連長走在一起的歐陽雄連長,就對身邊的黃連長說:“老黃,我到後邊去。”
黃連長可能不知歐陽連長的想法,就問:“歐陽,你怎麼去後麵?”
他,歐陽連長,當然是不會說,我去幫戰士做點什麼。他也沒有習慣要表白些什麼,這個溫厚正直機智的中國解放軍連長一一一歐陽雄,就想盡他作為連長職責以外任何可能幫幫自己的戰士。他知道:和這些戰士在一說話,打仗的機會在減少,因為,一場戰鬥後他們中有人會戰死,也有他。就說:“有事喊我,我等會就過來。”
然後,他就返回在不斷被往前走著的,不斷喘氣,細細的汗水從戰士的發紅的臉上流下,往前走就腳趾有壓痛感的戰士們的身邊。
走到隊尾後,他來到去年從湖南接來的新解放軍戰士李柄身邊,說:“把槍跟我。”
18歲的戰士李柄,知道連長要幫助自己,而他也是連裏最小的戰士之一。他是來自湖南板倉鄉下。他也被六七斤重的半自動步槍壓得右肩生疼,感到實妥妥的槍就壓進了他肩骨和皮肉間。他本想說,不用,就看到歐陽連長那在軍帽下的英俊、真誠的臉龐。沒有一絲的虛假感!
歐陽連長抬起雙手,從扛在他(李柄)右肩上打在他軍帽邊上的步槍,硬要拿過來,挎在他寬闊的右肩後。
“連長,這……”
厚道的歐陽連長,一背上小劉的步槍,問:“李柄,你從去年來當兵,三個月不到,遇到打仗了,你是怎麼想的?”
你柄一般對自己厚道的好漢連長歐陽雄,都是說實話,並不是因為歐陽連長聽說他在湖南板倉的父親得了胃病,借了錢,解決了家裏的父親因為胃病嚴重的住院費用,而是他看到了歐陽雄厚道,心腸好,就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不錯的連長。從心裏非常喜愛敬重自己的連長起來。
“連長,我運氣怎麼這樣差,就遇到了打仗。”
“你是害怕了?”
“是害怕。”
“哎,這也正常,凡是人,誰又不怕死?”歐陽雄說道這裏,有想前看了看。這個時候,他當然不會放鬆警惕,他十分清楚,這時在敵人國家的土地上,要小心。戰士們可能意識薄想不了這麼多,可我是他們的連長,不要散失應有的警惕,想到這裏,歐陽雄連長才轉過臉,對李柄說:
“李柄,跟你說嘛?我都怕死,你想,我們父母把我們養大,都希望我們有出息,不想要打仗了。”歐陽連長真誠地說。
“連長,我還以為你害怕。”小劉驚訝抬來,看著自己厚道臉略紅的連長。
“不過,就是害怕,我也要上。”
聽了歐陽連長的話,李柄看著機敏的而溫厚的連長。近三個月受到的軍事政治思想工作,也覺得解放軍應該這樣。
“我們要知道為什麼打仗,自己為了誰打,又是為了什麼而死。”歐陽雄說。 這一句話:源自托爾斯泰的《戰爭與和平》
然後,歐陽雄說:
“你看,我們被打死了多少老鄉,和在哨所防守的戰友,想到這些,我們就不要放過越南鬼子,我們是人民軍隊,看到自己人民,被越軍打死了,我們解放軍能呆在一邊不管嗎?要是我們都不管,我們還有臉,對得起供養我們吃穿的人民嗎?就是死,也要把越南鬼子打死了再死?”
“連長,我明白你的話。”小劉感動說,
歐陽雄連長明白小劉的話,就是寧願自己死,也不能讓自己的連長死。心裏也感動就和戰士們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