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長，你呢？”
“我和四排長最後過。”
“連長，萬一過河，遇到什麼情況，你還可以掌握連隊！”周副連長這樣認為。
“你懷疑自己的指揮能力嗎？”葉連長淡漠問。
“不，不。”周副連長立刻否認。
“好快去。”葉連長果斷說，這一刻，你會感到：他沒有絲毫遲疑的舉動，和因為剛才的事而影響他的思維。還有一種，對自己承擔的軍事任務的明快的指揮風範。這時可能的戰鬥的氣息，使葉連長已經把自己置身在戰鬥的狀況裏了。
然後，周副連長帶著一，二，三排，匆匆地上橡皮舟過河。
……
四十分鍾後，回來了一條舟。這時，於班長高興說：
“連長，我們上吧。”
葉連長的心思一直都注意到所有戰士過河的情形中，更本就沒有去關心於班長，聽到於班長在喊自己，他輕輕抹了抹自己身上的綠色軍衣，好像皺了似的說。“你怎麼沒有過河？”
於班長也是一個開朗的人。他似乎忘了剛才時連長不快的事，抬起臉看來也不急對自己連長說：“不急。”
“為什麼？”
“又不是沒有船。”
葉連長也認為。這時，舟靠岸，在岸上的十個多解放軍戰士，都上舟。
他倆就走到周跟前，於班長走到後麵，葉連長就抬起右腳要踩上去，竟然，身子晃了兩下，可能要身子跌落，於班長反應十分快，
伸出雙手，把自己連長扶住。
被扶住的葉連長才站穩，看到自己被扶住。他本想說句話，又說不出來，就又要上去，於班長趕緊抬起手扶住自己的連長的兩手臂。仿佛葉連長是老人似的。
他們上舟，然後，舟就向被春日溫和的陽光灑在清亮亮的平靜的河麵上前進，有四五個戰士劃槳，往這時，吹來的和煦微風在舟的旁邊河麵上，形成一道道纖細的光滑的波紋。
然後，於班長先是和戰友聊。看到自己連長看著前麵，一直皺著眉頭，用手碰了下連長的左胳膊，使還在緊張的葉連長輕輕動了下。
他轉過陰沉的惡臉來，直接問：“你要說什麼？”
“連長，你怎麼沒有說話？”
葉連長是不喜歡有人打覺他的思路。因為再過一會兒，就到越南的土地。
就一下跟於班長喊道：
“你不要打擾我，我沒有你這樣清閑。”
於班長被吼道，就難堪。不想，葉連長直接指出：“你以為你扶我一把，我就該感謝你。哼！”
於班長望著連長，看著自己戰友，臉漲紅。
“現在馬上就到越北了，你們都要警惕起來，現在不是在國內，你們要防住越南軍人，明白嗎？”葉連長對一個舟上部下，馬著臉訓話。好像他帶著的是什麼都不知道，隻曉得又聊有樂的閑散的人。一張吼人的臉，也凶起來。
“誰要是在聊天，就跟老子滾下去，不想要命了，是不是！”葉連長一雙眼睛圓瞪戰士，臉惡洶洶的。
然後，舟上戰士，都不敢說話了，立刻緊張起來，好像前麵有敵人似的。
這是葉連長故意說的，他想一旦到敵人的地盤，包括自己在內，就很有可能被打死，他已經當了解放軍十五年了，雖然沒有參加過戰爭，他懂的應該是防備越南鬼子的時機了。同樣他不希望自己的戰士，有不測。
之後，舟到了越南岸邊，大家下船，在岸上集合。這一刻，就是到越南的這一刻，葉連長感到了生死在空氣裏飄浮，很有可能被敵人襲擊的意識，在敲打他的心靈，這一刻，在看似平靜的土坡和草葉間，仿佛有看不見的惡毒的臉和冰涼的槍管在盯著他們。這一感覺令葉連長神情難安，他當然知道，遭到越南鬼子的打擊，是正常的，畢竟是敵人，
可是，他不清楚接下來，他們將遇到怎樣的情況，可能被襲擊，可能沒有。此時，這一情況就像有一個幽靈，無處不在又無處沒有……
然後，他們就向越南腹地出發了。葉連長直接帶人就走，他不喊大家列隊。
這也是打擊和懲罰越南侵略者的戰鬥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