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東方承朔太過謹慎,見到童觀止之後又太理所當然,自己跳水了,的確怪不得別人。
童觀止的是魚,也是人。
那中年漢子就隻是這江上的漁老大,心思簡單,聽童觀止這麼,倒也並未多想,隻嘟囔道:“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自己跳進去,到時候可賴不著咱們。
這要是驚動了鱘,讓它們避開了我這迷魂陣,錯過了這次時機,那還得再等上兩個月,才能再找機會了,
大爺,您是不知道,這鱘每到這個時節就路過咱們這兒回海裏去,得過了五月繁殖之後才會再往回過來,這個時間不歸,基本上在咱們這一帶的江水裏就難以找到它們了。
您也知道不是我們沒盡心,這實在是要真被他給驚擾了,今捕不到,您能不能通融通融?等下回逮到好的,第一個給您送去。”
這回這捕撈鱘魚的陣仗,就是專門為童觀止捕撈的,他早就已經付下了定金。
聽漁老大這麼,童觀止無所謂的道:“你盡力就行吧,能抓到最好,若是抓不到,我也不會怪你。今夜過來雖然是想見識見識魚王,見不到魚王,見見你這捕魚的迷魂陣也不錯。
隻是這回的鱘魚我是給江同知的舅子尋的,他也算是對我有恩,這魚是給他的謝禮。”
漁老大鬆了一口氣,又麵上有些古怪,他是知道什麼江同知的舅子的,那侯宗寶是個什麼德行,蘇州府上街麵走動的幾乎無人不知,這會眼睛瞪大得如銅鈴,詫異的問:“那賴皮侯?他還能救了大爺?”
童觀止笑道:“可不是麼,為了救我,他還受了傷,聽這兩他火氣很大,身體不好,都不怎麼出門了,這鱘魚可補慮益氣,強身健體,所以著你幫忙弄條鱘魚給他補補,也算還他一個人情。”
漁老大嘀咕道:“怪事年年都有,今年這一開年我就碰到了倆兒,那潑皮侯都能救人了,眼前這侯爺莫名的要夜遊我這迷魂陣也不算太奇怪。”
嘀咕完,又好奇的問道:“大爺,我聽那侯子都成了三瓣嘴了,就是為了救您弄的?”
上次在康莊侯宗寶誤打誤撞的救了童觀止一回,又被東方承朔一葉子弄傷了嘴巴,當時他還不覺得如何,等回到家中才現那嘴上皮薄柔嫩的,傷得厲害,直接都豁開了。
童觀止作為受益者不能這麼不懂禮數,是以,他找來了白洛川給侯宗寶用桑皮線縫合了嘴巴。
不過,侯宗寶怕被人罵三瓣嘴,在家裏脾氣,他又主動攬下了為這紈絝尋藥的事兒,這鱘就是其中之一,還是他去虞山鎮找二春之前就安排好的。
就不是特意針對正好落單的東方承朔。
事後,就算是東方承朔追究起來,那也怪不得他頭上,他是早就打算過來看抓魚的。
誰讓東方承朔這會正好到了江邊了呢,他留給童觀止的時間又太過有限,一時之間,他能夠安排得無痕跡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現在能夠親眼看著,親自將東方承朔跟笨魚一樣逼進專門捕魚的迷魂陣中,羞辱他一番,讓他憋屈卻又無可奈何,童觀止雖然還不太滿意,卻也暫且隻能先這樣了。
童觀止對漁老大的好奇避而不答,這侯宗寶他也並不關心,別看他得好聽,那侯宗寶不過也隻是正好要用到這個借口罷了。
隻好意的提醒漁老大:“平涼侯武功高強,你還是多擔心你那網吧,不定會被他給弄破了,捕不到魚是事,壞了你這千金不換的漁網”
不等他完,漁老大雙拳一對,當即變了臉色,衝著身邊的漁船嚷嚷:“快快,準備收網了!都別磨蹭!壞了網,以後咱們都喝西北風去!”
童觀止幫他補充:“看著點平涼侯,色昏暗,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從水中出來,傷了人命就不好了。”
漁老大抱怨了一句,認命的朝著江水吼了一嗓子:“心著點,別拿竹竿到處亂戳,戳到東西先拖上來,別動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