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彌補,更氣的是自己(2 / 3)

或許這一點也是促使他的感情變質的導火索。

以大夏這時代男權至上的大環境,以及東方承朔的身份地位來,他無法認同她的處事方式,尤其是她在錯事被揭之後應該以死謝罪的時候,居然還有臉詐死跑了,跑了之後也不安分的又愛上了別人,開始第二春。

他隻從這些裏看到她了的背叛和欺騙,他不覺得他作為男人其實也已經背叛了他們之間的感情,他無法做到推己及人,隻會嚴於律人。

他覺得自己顏麵掃地,成為了笑柄,他那麼罵她,恨她,怨她,想讓她死來洗刷他的恥辱,這其實也不難理解。

當這都是這個時代的常態,以現在的人的眼光來看,他一點錯也沒有,她就該死,就不應該再得到幸福。

以前她也明白,卻總是妄想著能夠有所不同,現在她通透了,也就想開了,這是她林二春跟他們永遠也無法逾越的思想鴻溝。

要恨,她更應該恨的是命運將她帶到這個格格不入的世界來。

她也應該恨自己太笨,沒能守護住自己的幸福,也辜負了韶光。

她死前最恨的還是她留下了太多的缺憾。

如今,跟東方承朔以前的種種已經連雲煙都算不上,無跡可尋,她不應該再沉湎和計較,浪費時間在他身上,恨他太浪費時間和精力,她不如全心全意的彌補上一世的遺憾。

她認真的向童觀止反思:“是我太傻了,我以後不傻了,先前是我想岔了,我又打不過東方承朔,衝上去也根本就傷不了他,也幸虧東方承朔沒還手,不然我估計都見不到你來了,應該忍下這一時之氣。”

童觀止沒低頭,隻輕聲擠出一個壓著火氣的“嗯”。

她之所以慶幸,那是她還沒有看清楚東方承朔的險惡用心。

他之前怒火中燒之際,也隻慶幸東方承朔沒出手,幸虧他還來得及,可現在他冷靜了幾分,卻更加憤怒。

是的,誰也沒料到林二春會突然爆,居然去追打東方承朔。

蘇楚陽幾個都打算著,如果東方承朔動手,那也隻能出去幫她了,更沒想到的是東方承朔居然狼狽的逃走了。

蘇楚陽就是用的“逃了”來形容東方承朔。

東方承朔武功高強,他對林二春,實力懸殊,他用得著逃嗎?

他一逃就明他心裏有鬼。

而且東方承朔也並不是會多嘴管女人閑事的人,世上那麼多不守婦道的女人,也不乏主動勾引他的女人,他向來是用冷眼冷態度處理她們,惹急了也就短短的一句話,或是幾個字,將人下了臉麵轟走也就罷了。

他酒後奔過來痛罵二丫的舉動,本來很不正常,壓根就不像是他會做的、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從頭到尾都不正常,還能是為了什麼?

童觀止是男人,他雖然感情經驗不算豐富,卻也是個靠自己娶了妻子的男人,他懂,他太懂了!

當初二丫跟他也不熟,他情不自禁的想吸引她的注意力,情不自禁的去逗她,也做了不少讓外人覺得不可思議的舉動,甚至是傷害她,好在並沒有碰到她的底線……

現在,他敏銳的察覺到東方承朔隱藏極深的心思,抱著林二春的手更緊,眸子裏寒光更甚。

二丫沒有想到這些,他當然也不會傻得去提醒她,隻順著她的話道:“以後別莽撞。”

他更生自己的氣,所以,也就沒有追究她明明在島上答應他答應的好好的,一沒到就又涉險了。

林二春點頭認同,看看前麵的路,問他:“那我們現在去哪裏?你怎麼還往前走啊,不回去嗎?回吧。”

“不回。”

“你也不能莽撞。”

“我不一樣,我是男人,而且,我從來就不莽撞。”

林二春伸手捏了捏他緊繃的下顎,“那就先回去,我不想現在見東方承朔,也不想當麵出氣找回來,這些根本就沒意義。”

童觀止沒接她的話,他的聲音低得近乎呢喃:“哭了這麼久頭疼不疼,眼睛疼不疼?腳上還在流血,別話了,眼睛閉上,先睡一會。”

他壓根就一句沒有聽進去她的勸,也不打算聽取她的意見,正在犯倔,林二春勾著他的脖子往上坐了坐。

童觀止的手緊了緊,“二丫,你再扭來扭去真的要掉下去了,抱緊我。”

她伸直脖子去看他不肯低下來的臉,臉還是那張臉,卻沒了半點溫潤之氣,眉頭隆成了峰,眸裏跳動著火,唇緊抿著,雖然唇寬不足,棱角不強,但卻沒了往日半點溫度,冰冷又堅硬。

她蹙眉抽了一口氣,委屈噠噠的捧著他的臉看:“鐵柱,我的腳不知道被劃了幾道口子,好疼啊。你看看我的腿是不是摔斷了,我之前從二樓跳下去了,我要是瘸了,就跟你一樣了”

撒嬌也沒有用,隻讓他唇線更抿緊了一些,他依舊目不斜視,看著前方的路。

她試探著問:“你不管我了?還是你覺得你自己出氣,比我的身體更重要?”

問完,正好走到一戶人家的燈籠下,她似乎看見他汗濕的頭頂正冒著煙,他更加生氣了。

林二春撲在他脖子上,低聲道:“鐵柱,你不管我,可你想想6齊修該怎麼辦,他人還沒有找回來,6家就他一個人,你不救他出來了嗎?打草驚蛇了怎麼辦?

失敗了怎麼辦?就算能夠出了一時之氣了,可之後呢,之後該怎麼辦?6家一個人都沒了,你能安心嗎?”

她一句一句,這麼懂事,童觀止聽得都惱了,他幹脆一句也不接她的話,大步走在昏暗的街道上,心裏的火隨著這街麵若隱若現的燈火,也明明滅滅,始終不曾熄滅過。

林二春還在再接再厲的時候,迎麵駛過來一輛馬車,車夫低聲喊了一聲:“大爺。”

童觀止便抱著她上了馬車,作勢要將她扔在車上的褥子上,可到底沒有狠下心,輕輕的將人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