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卓香琪沉浸在悲傷裏,根本聽不進去,她也不知道什麼好了。
正好門被推開,見到同伴夏露端著托盤進來,她也舒出一口氣。
夏露將藥碗放下,過去勸道:“姐,喝了藥好好休息一晚,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這件事也沒人知道,都捂住了,姐的清白也還在。”
“大家都相信不是姐自己弄的,姐,我們都相信你。”
卓香琪哭道:“你們相信有什麼用,童大哥他肯定不信我,他再也不相信我了,也不會再讓我靠近一步了,嗚嗚嗚”
兩個丫鬟對了個眼色,夏露歎道:“童大爺那會根本就不在客棧裏,他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有看見姐做過什麼,也沒有姐想得那麼嚴重。”
隻是差人傳信讓六少爺趕緊辦完事之後帶姐離開而已。
當然,這後麵的那一句話,丫鬟暫時沒有出口。
卓香琪聞言,呼的一聲就從被子裏鑽出來,疲憊虛弱的臉上還掛著淚珠兒,不可置信的看著兩個丫鬟:“你們童大哥他當時不在客棧裏?”
兩個丫鬟堅定的點頭:“不在。”
卓香琪追問:“怎麼會呢?”
這時,門被推開了。
卓景行一身寒氣的進來,失望的道:“怎麼不會?香琪,你還想做什麼?聽到童大哥當時不在場你很失望?”
卓香琪不滿的嚷道:“六哥,你怎麼可以這麼想我!”
卓景行走到了隔在床前的屏風前停住,麵無表情的道:“你以前不是沒有做過這種事,我也願意相信你是改好了。”
卓景行對這個妹妹也是恨鐵不成鋼,卻又無可奈何。
在卓香琪還是個毛丫頭的時候,就喜歡纏著童觀止,要給他當嫁娘,當時卓景行還隻是覺得好笑,想著她一個姑娘懂什麼情情愛愛?
他原以為妹妹也就是一時新歡喜而已,等她長大了,懂得分寸了,也就會好了。
哪知道,她是長大了,可卻越來越執著,越陷越深。
要是童觀止對她也有心那還罷了,偏偏童觀止在她時候就十分反感他這個妹子。
後來,卓香琪越來越過分,也不知道她從哪裏學來的手段,屢次做出一些不合規矩的事情來靠近童觀止,就是想要嫁給他。
最近的一次是幾年前,她差點從馬車上摔下來被車軲轆給軋死,童觀止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好心的拉了她一把,卻將她的外衫給扯破了,她就曾用過“有了肌膚之親”為由,死活要嫁給人家。
就是那一次,直接將童觀止惹怒了,要不是看在跟卓家的交情的份上,當時這件事就鬧大了,卓香琪也別想做人了。
也是那時,才讓卓景行覺得勢態不對勁。
因為卓香琪也是累累作案,所以,這一次也難怪卓景行第一反應就是懷疑,是不是自家的妹子又故技重施了?
卓香琪剛要話,卓景行話鋒一轉,厲聲道:“明一早我送你登船,你先回荊州去,其餘的事情,你不用多管了,我來處理。我會給母親寫信,讓她給你相看人家。”
卓香琪聞言氣得臉上都紅了:“六哥!你還相信我,你這麼分明就是不信我!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過誓不會再用手段靠近童大哥,我想要他看到我的好!我還不想回去,我去跟他解釋。”
她著就坐起來,想要下床,可浸泡了幾個時辰的冷水,身體太過虛弱了,搖晃了兩下靠在床上了,兩個丫鬟趕緊扶住她,也是阻攔她。
她靠在床頭架子上,嚷著:“我去跟童大哥解釋。”
然後憤怒的捶了一下床,疼得齜牙咧嘴:“肯定是林春曉給我下了藥了,就數她是最可疑的!”
她看向兩個心腹丫鬟,“你們兩個有沒有現她有什麼古怪,她什麼時候給我下藥的?”
兩個丫鬟搖了搖頭,這些卓景行已經都查問過了。
卓香琪一早上除了跟劉少爺一起吃了早飯之後,就隻在如意茶樓吃過糖果,喝了茶水,她們兩人也吃了,都沒問題,回來悅來樓的路上卓香琪也都很正常,林三春也沒有靠近過她,不過一路都陰沉著臉,神色很不好看就是了。
要動機,林三春的確是最大嫌疑人。
卓香琪頭一次嚐到這種有理不清的滋味,實在是憋悶不已,她恨恨的揉了揉自己的拳頭,“嘶”了一聲,尋到那痛處一看,手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道血口子。
她這才想起來,進了悅來樓之後,她一言不合又激怒了林三春,林三春狠撓了她一下,雖然被丫鬟拉開了,但是手上也多了條血印子。
卓景行沉默了一會,才緩緩的道:“這次的事情就算不是你,你以後別再纏著童大哥,香琪,你這樣隻會讓他更反感你,也是在作踐你自己,你現在也長大了,應該知道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