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春聞言蹙眉:“跑了?”
這林三春跑到嘉興之後,先是無緣無故的針對榮繪春,現在居然又給卓香琪使了個大壞。 Ww W COM
榮繪春和卓香琪可都不像是會吃悶虧的人,這次都被林三春給整慘了,人家會放過她嗎?
而且這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除非林三春死在外麵了,不然這卓、榮兩家要真想找她的話,還能找不到?就是東方承朔罩著她,可對方會不會去找綠水灣林家人的麻煩?
林家在綠水灣還算過得不錯的,可根基太薄弱了,在虞山鎮都不能算是富戶,除了林三春的那點虛名之外,還真沒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在榮、卓兩姓麵前,更是什麼都算不上。
別人也不需要做什麼,隻要露出一丁點苗頭來,林家就別想再翻身了。
嘉興榮氏在江南文士中享有很高的盛名,當其衝受到影響的就是林春生,他可是馬上就要參加科舉考試了。
十年寒窗若是因此而功虧一簣,也不知道將大哥打擊成什麼樣子。
而卓氏雖然遠在荊州,但是那樣的人家,人脈和手段都是不缺的,但看林三春嫁進卓家十年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這林家人還不夠人家用一個手指頭來玩的。
而且,這次還牽連到了童觀止,就連林二春都想將林三春給千刀萬剮了。
林二春神色不善的低聲咒罵了一聲,她是真的不知道林三春的腦子究竟是怎麼長的!她一麵想要嫁給東方承朔往上爬當人上人,可做的卻是自斷後路的事情。
現在就是抓了她回來,她也是將人徹底的得罪死了。
何況,現在不知道林三春是藏在城內呢,還是出城去了,嘉興城有四個城門,也不知道她走的是哪一個。
林二春大概能夠猜到林三春接下來的打算,她肯定會去找東方承朔的,要是在蘇州府找不到,大約會去京城,從江南去往京城的道路又很多條,隻靠她自己想要將林三春逮回來可能性不要太低。
主要還是她現在沒有人手,就連基本的消息都探不到。
可要不抓回來,以後也是個定時炸彈。
林二春心情不好,神色也不善,壓下了心中的煩躁,對店二道了一聲謝之後就準備直接從後門走了。
那店二以為她還因為童觀止和卓香琪的事情而心煩,自作多情的安慰她。
“二姑娘,我們大爺對卓七姑娘並沒有什麼男女之情,也從來沒有回應過卓七姑娘的好意,一直都是拒絕和厭煩的不過礙於跟卓六少的關係,所以也一直都是以禮相待,不過,絕對沒有讓人誤會的地方。”
能夠將童觀止的感情生活直接出來,這人應該也是童觀止信任的人了。
林二春這才注意到這店二。
一張圓乎乎的老實巴交的臉孔,除了笑容讓人心生好感之外,五官平平,沒有什麼特色,丟在人堆裏都找不到,不過麵相雖然年輕,瞧著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但林二春打量了一陣總覺得哪裏怪怪的,有些不協調,但是又不上來究竟是哪裏看著違和。
那店二在她的打量之下,越笑得親切和藹,林二春想到這四個字,頓時心裏一陣別扭,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的確,從進店之後開始,這店二就對她和氣得過了頭了。
卓香琪和童觀止之間的事情,林二春還真的不知道,雖然有些好奇,但是她可不信自己是人見人愛的類型。
此時,更是本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眼光看這店二,心生警惕,一麵冷淡的與這人保持距離,一麵琢磨這他跟自己這個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冷聲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店二無視她的冷淡,繼續道:“我想告訴二姑娘的是,有時候親眼所見的事情都未必是真的。今的事情,恐怕不是我們看見的和聽見的那樣,大爺一定另有隱情,未必是他自己心甘情願的。
他若是對卓七姑娘有意的話,兩家早就結親了,不然也不至於今都二十四歲了還沒有娶妻。”
林二春思忖:這店二還以為童觀止正在屋裏跟卓香琪做著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難道他這是在安慰自己?
她不動聲色,冷著臉問:“然後呢?”
突然腦子裏靈光一閃,“哦”了一聲:“你放心,我不會將剛才看見的事情出去壞了卓七姑娘和童觀止的名聲的。”
店二聞言,頗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這種事我相信你不會亂的,但是我要的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男人嘛,三妻四妾也很正常,大爺雖然不是那樣的人,但是這人呐,誰沒有個身不由己的時候呢。
隻要他心裏還有姑娘這才是最重要的,姑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要太計較太心眼了,大爺總不會虧待你的。”
畫風突變,林二春完全接受無能,雖然知道童觀止不在裏麵,這話也不是童觀止跟她的,還不知道這人究竟安的什麼心,但是她心裏還是很不痛快。
她有在這個世道生活的一世經驗,知道這樣的觀念在這年頭是十分普遍的,不光男子有這樣的想法,很多女人都有這種念頭。
至於童觀止有沒有誰知道呢!
林二春衝這多管閑事的店二冷笑了一聲,二話不,直接拉開門就出去了。
店二看著林二春的背影一臉可惜的搖了搖頭,回頭再看看童觀止住的那院落,圓乎乎的臉上也垮了下來,低聲道了一聲:“不好辦。”然後關了門,風風火火的走了。
牟識丁追上林二春,明知道她在生氣,也不知道如何安慰,糾結了一會,他才趕上前跟她並肩而行:“那個店二有些奇怪。”
林二春悶悶的點了一下頭。
能夠對童觀止的生活指手畫腳,可不是很奇怪麼。
牟識丁又道:“不過,胖丫,他得話你可能覺得難聽,但是卻也不無道理。我覺得他心裏應該是有你的,今的事情也許真的是個意外。”
見林二春心情低落,怒氣都遮掩不住,他也以為童觀止就在那房間裏。
林二春腳步一頓,斜睨了牟識丁一眼,可話到嘴邊,她突然懶得跟他爭論了,就算是爭贏了那又能怎麼樣?
以前她也曾真的跟人爭辯理論過一夫一妻製,還勸過偶遇的一些深受男人折磨的女人,妄想幫她們自立自強,捍衛女人愛情的唯一性,可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笑話,先受不了的就是那些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