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喜甜的,這果子露雖然甜,但是卻很爽口一點也不膩,而且是虞山林家做出來的,上次大哥喝了那秋露白,不是還誇讚了那釀酒的林春曉麼?聽還寫了好詩出來,
這個果子露是林春曉的姐姐做出來的,這林氏姐妹我都見過了,都是爽快又聰明的姑娘,妹妹釀出秋露白,想必這姐姐也不差。
周管事跟大哥一,他自然也會嚐一嚐,這除了解酒,還能調養腸胃的。”
榮繪春口中的大哥是榮家的嫡長子榮紹,並非她那個“不成材”的同胞哥哥榮二爺。
周管事道:“三姑娘有心了。的一定將這話帶到,不過,能不能成的不敢保證,姑娘有所不知……”
周管事將話聲壓低了一些,還四下看了看見四下無人,才道:“前兒個大爺還在為那悅來樓是童觀止的私產惱火呢,他寫的那詩倒是便宜童觀止又賺了一筆銀子,才了再不喝秋露白。”
榮繪春笑道:“還有這事?最近我沒有見過大哥,倒是不知道這些,多謝周管事提醒了。既然這樣的話,那還是別了,免得大哥聽了生氣,不過犯不著跟東西做對。”
嘉興城裏,榮家大少和童觀止不對付,並不是秘密。
要是細起來,這又是一個從兩人時候就開始了,並延續了十多年的“一山不容二虎”的故事了。
榮繪春也沒有耽擱太久,很快就帶著丫鬟離開了。
院內,東方承朗的臉色微變。
他在聽到林春曉的名字的時候就停下了腳步。
他查東方承朔在江南的下落,查林家人,自然是知道林春曉的。
這林春曉,在江南頗具盛名,尤其一手釀酒的技藝更是受到文士推崇。
東方承朗不關注這些表象,他看的是隱藏在表象之後的東西。
比如,
林春曉還跟悅來樓是親密的生意夥伴。
她的釀酒技藝讓悅來樓賺了銀子,她自己也因此而聲名遠播,這在童家的生意史上也是很少見的。
童家商鋪貨物遍布大夏朝,這些貨物也不一定都是出自童氏自己的作坊,東方承朗就知道童家除了林春曉的酒,也還經營一些老字號,這些釀酒匠人也不乏像林春曉這樣的合夥人。
但是,能夠借助童氏將自己的名聲傳出去的,卻隻有一個林春曉,其餘的匠人都隻能掩在童家這棵大樹底下默默無聞。
東方承朗判斷,這絕對是悅來樓在幫林春曉造勢,否則就憑林春曉她一個村野女子,絕對做不到有今的知名度。
除卻這些,最令東方承朗好奇的是,堂兄居然答應了要娶林春曉。
堂兄是個什麼樣的人,東方承朗現在不敢完全了解,但是堂兄在女色上的態度,東方承朗是絕對清楚的。
能夠讓東方承朔動心允婚的女人,東方承朗怎麼會沒有好奇呢。
他對林春曉是未見其人,先聞其名,抱有很高的期待。
現在,他在經過了對東方承朔最初的懷疑和焦慮之後,已經完全的冷靜下來了。
他認為東方承朔的事情有兩個可能的結論:
如果堂兄沒有失憶,那這個林春曉應該是他在江南展勢力的得力助手,也是堂兄和童觀止之間的紐帶。
如果堂兄失憶了,真的是對他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那這個林春曉極有可能就是童觀止派過來的人,故意接近堂兄,並刻意引導他,挑撥他們兄弟間的關係。
東方承朗暫時還是更相信後一種情況,畢竟他的父皇不差兒子,而堂兄隻是父皇的侄子,父皇再怎麼喜歡堂兄,也不可能將皇位傳給他,除非堂兄有什麼異心。
他們兄弟守望相助了這麼多年,他還是願意東方承朔。
他不想直接去試探堂兄,這會讓他們兄弟間產生嫌隙,可他也仔細的查過童觀止,童觀止隱藏得極深,他並沒有現什麼。
如今林春曉回來了,那正好,他可以從林春曉入手,在離開江南之前就解決這個疑問。
東方承朗沉著臉一邊朝屋裏走去,剛進了房間,他就吩咐幾個心腹連夜分頭出去了。
*
悅來樓
林三春已經在客房裏窩了一一夜了。
她現在對卓景行撒謊的事情都顧不上了,滿腦子都是如何跟童觀止這個將死的謀逆犯切斷關係,如何擺脫他的威脅。
在荊州的時候童觀止派人綁了她問話,她不確定自己有沒有什麼不該的,要是童觀止再威脅自己,那她該怎麼辦?
現在東方承朔又不在她的身邊,她連個庇護的人都沒有。
她心裏煩極了,她能夠依仗的就隻有前世的記憶和預知,可,現在事情一旦偏離了前世的軌跡,她就徹底的慌了神了。
到了這時候,她才不得不承認,她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聰明,別去陷害童觀止給自己報仇出氣、輔佐東方承朔成就霸業了,她眼下就是該如何脫身都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