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愧疚,林三春回來了(2 / 2)

所以,她不得不去。

她早在兩日前就收到了信,想了兩也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隻能拿顧家的兩位姑母事了,其中一個已經決裂,另一個已去世多年,她並不在乎,隻是,她讓東方承朔不好受,回頭東方承朔還是會找阿幼的麻煩。

阿幼不僅少了一個有力的助力,還多了一個強勁的對手,也許就算沒有她插手,東方承朔還是會跟阿幼反目,但是現在確實是她親手挑撥的他們,顧淩波心中總是有些不好受。

她收回視線悠悠一歎,很快就斂去了目光中的愁緒,轉身準備回房,她得盡快給阿幼寫一封信,東方承朔回京之後從大顧氏口中知道了往事,對阿幼心生嫌隙,阿幼也得提前做好防備才是。

這樣一來,他們也就徹底決裂了。

她剛回到房門口,就見一個六七歲的男孩正坐在她門口,眼巴巴的看著她:“姐姐!”

顧淩波麵上已經恢複了一貫的恬靜淡然,蹲下身來扶住跑過來的男孩兒,溫和的問:“阿嶽怎麼還沒睡?”

那孩兒一把攬住了她的脖子,頭鑽在她頸窩裏拱了拱:“剛才做噩夢了。”

顧淩波摸了摸他的頭,耐心十足的哄到:“做了什麼噩夢,給姐姐聽聽?”

“今姐姐不在的時候,有媒婆過來求親,蘭香姐姐趕她走,她還在門口罵人。”

顧淩波目光微冷,手上卻越輕柔,道:“姐姐不會嫁的。”

那孩兒掙脫她的懷抱,清澈的眼睛睜大大大的,問道:“姐姐是不是因為我才不嫁的,我不長大姐姐就不嫁了?是因為我不能擔負起顧家嗎?要是因為我,姐姐完全不用擔心啊,找個不在乎養拖油瓶的不就行了,這種人肯定找得到的。”

顧淩波聞言“噗哧”一聲笑了,捏著孩的肉臉,問道:“阿嶽,是誰讓你過來問我的?還編做噩夢的瞎話?”

這孩哼唧了兩聲,才道:“是我自己要問的。”

顧淩波沉默了一會,歎道:“姐姐不會嫁的,不過不是因為阿嶽,而是我要還債,一日沒有還清就不能嫁。”

“姐姐欠了別人多少錢?我們找個可以幫忙還錢的姐夫,早點還了,姐姐就能夠嫁人了。”

顧淩波喃喃道:“嫁人麼?”

話時,她眼波微動,目光像是被夜色染了一層薄霧,腦海中不由得又突然浮現出一雙會笑的桃花眼,隻是陡然間那眼神變得冰冷刺骨,麵上是毫不掩飾的嘲弄。

他最後跟她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砸在她心裏,時隔多少年也依舊纏繞在她的夢裏,就是想忘也忘不掉。

“顧淩波,你就這麼想要嫁給我,是因為我這個人呢,還是因為童家富甲下?滾!”

“你不滾是嗎?那我就選那個年老色衰的妓子,也不會選你,你想看嗎?就睜大眼睛看看清楚!”

“”

明明沒有睡著,卻像是突然做了一場噩夢,顧淩波呼吸一窒,低喃道:“姐姐這輩子大概都還不清了,永遠都還不清了,因為他沒給我還債的機會,再也沒有機會了”

她的聲音實在是太了,那孩沒有聽清楚後麵了,對聽見的前半句又十分不解:“姐姐,到底是多少銀子?我們去找潘大哥幫忙想辦法也不行嗎?”

顧淩波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晚了,阿嶽趕緊去睡吧,姐姐也困了,阿嶽放心,姐姐慢慢還,等以後顧家交到你手上的時候,就是清清白白的顧家,什麼都不欠了。”

打走了弟弟,顧淩波坐在燈下提筆給東方承朗寫信。

同樣的夜色裏,除了顧淩波,林二春也在為算計東方承朗的事情而心煩。

東西都準備妥當了,明日就要再去嘉興走一趟,可這一晚躺在床上,林二春想著原來的計劃,想著這種種變故,想著被她當成突破口的東方承朗,和這段時間半點音訊都沒有的童觀止,想著康莊的那些事,猜測東方承朗去康莊的用意,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第二起床的時候還是昏昏沉沉的,倒是在馬車上才睡了一覺,等進了城才將將清醒過來,城內比第一次過來還要熱鬧,人多車馬多,馬車走得慢,她幹脆從車上下來跟牟識丁並行,往程氏的那嫁妝鋪子過去。

路邊的一個茶樓內,百無聊賴盯著街麵呆的林三春看見林二春的背影,有些不可置信的站起來,探出頭去想要看個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