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沒有林三春攪局,她再跟東方承朔走在一起了,那才真的要哭了。
林春生又道:“二春,我已經跟那些人了,春曉跟阿朔的婚約不算數了。”
他想讓林二春不要擔心,那個阿朔不會再是他們的姻親,不會影響到他們。
那個夢境就算是真的,如今也該產生變化了。
這是隻有他們兩人才知道的秘密。
林二春了然,淺淺一笑:“我都知道了,大哥。”
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就算是那東方承朔在柿子林沒有見到林三春的真麵目,要是知道這一出,就算是他跟林三春情比金堅,恐怕也受不了這樣的算計。
也不用擔心東方承朔會對有救命之恩的林家做出什麼打擊報複舉動,他隻會將這件事壓在心底,淡化、撇開林家。
如此,林家也能跟東方承朔撇開了。
林二春又看向林茂才,他才是一家之主,對林三春的婚事比林春生更有話語權。
林春生趕緊道:“今爹也了,以後阿朔跟我們沒關係了。”
事實是,林茂才最開始以為那些人凶神惡煞是來尋仇的。
林二春點點頭,剛收回視線,就聽林茂才罵道:“你這死丫頭,肯定是你因為得罪了阿朔了,人家才對我們這麼差!你不逼著她寫那個保證書,就好好的什麼都沒有了,你就是個害人精!”
現在林茂才的心情隻能用百感交集來形容。
他本來受到雙重驚嚇,被那些問話人的氣勢驚嚇,不由自主的出了自己的那些聰明和算計。
還有當事情被阿朔得知後,好事變成壞事的恐懼。
他本以為兩邊都得罪了,這會聽了林二春安慰林春生的話,又覺得有道理,不定人家就是故意嚇唬他的,他後悔得肝腸寸斷,後悔自己沒有聰明一些,竟然什麼都了,這下是多半是徹底失去阿朔這個女婿了,就連救命之恩不定都大打折扣,真是得不償失!
可人家為什麼要嚇唬他們?肯定就是林二春那封保證書引起的。
他驚怒悔種種情緒交雜在一起,迫切的需要找到一個泄的出口,所以這才脫口而出。
林二春輕笑了一聲,這笑聲在這夜裏,清冷又滿滿的嘲弄,她不願意跟林茂才什麼,隻冷冷的看著他,在那陌生又漠然的注視之下,林茂才生生將還似乎沒有止境的辱罵都給咽了回去。
夜,總算是清靜了。
林二春拒絕了林春生的相送,快步走回了隔壁自己的房間,一頭倒在床上,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這一晚上,她都在做夢,睡的頭昏腦脹,卻偏偏醒不過來。
那倔強得有些偏執的東方承朗,一會是十八歲的樣子,一會又變成了年近三旬的成熟男人,薄唇緊抿,仇恨的看著她,似乎在問:林春曉,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你明明可以跟以前一樣置身事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她醒來的時候,像是生了一場大病,渾身虛弱,四肢軟綿綿的不想動。
還是林茂才不放心家裏的作坊要趕回虞山鎮去了,林春暉過來喊她,她才不得不從床上起來了。
林二春沒有打算跟林家人一起回去,她精神不濟不願意再折騰自己,而且她還有悅來樓的事情想要盡快找個機會告訴童觀止,讓他提前做好準備。
林春暉想要纏著她一起玩,還是被林春生給帶走了,約好了回到虞山鎮之後再去看她,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林二春等了一,直到色暗,也沒有等來童觀止,卻碰到了有一陣子沒有見過麵的薛桐花。
薛桐花也是麵色憔悴,似乎受到了驚嚇,在客棧的走廊裏跟林二春麵對麵的碰上了,她隻是稍稍一愣,旋即就漠然的偏開了視線,那眼神分明是認識的,但是又帶著一股不清的幽怨。
就像是林二春在後山屯聘人幫忙處理柿子的時候,薛桐花混在人群裏第一次看她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