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表演,吸引他的注意(2 / 3)

與其這樣,她也不忍了,道:“掌櫃的,我就不繞圈子跟你清楚了吧,我林二春雖然出身卑微,但是現在也是良籍,要是去做幫工,大抵日後就得是個奴籍了,這樣不管給我多少工錢我也不會答應的,掌櫃的若是覺得這是抬舉我,那就當我不識抬舉吧!”

古掌櫃怒道:“你”

林二春冷冷的笑了笑,打斷了他的話:“古掌櫃要花一百兩就將我的配方買走,現在隻花費了三兩銀子,還不滿足,如此咄咄逼人,實在是欺人太甚了,我看一會咱們還是去衙門理論理論,聽江南道監察禦史吳大人跟我們江南的地方官老爺都不一樣,那是京官,江南也不是隻有他一個京官,但是他是聖上身邊的親信,在江南那就是,這吳夫人呢,也是太後娘娘的侄孫女,都是高人一等的人,我們就先去找他理論一番。”

“我手上有這段時間賣出的酒心糖的賬本,我來蘇州府兩趟,賣出去酒心糖,扣掉成本的淨利潤一共是四十五兩,去了一趟嘉興,賣出去十五兩,這還不到一個月就有六十兩,我倒要問問吳大人這一百兩銀子就想買走我的配方,還不讓我自己再做酒心糖,這賬是怎麼算出來的?憑什麼一個吳家的奴才還這麼理直氣壯的要抬舉我?吳大人連江南這裏的稅收都能夠監察,不至於弄不清一顆的酒心糖的盈利。”

古掌櫃嗬斥道:“林二春,你別胡八道!辱沒吳大人的名聲!”

林二春反駁:“我一句就是辱沒了?古掌櫃,你是吳家的奴仆,都因見大,你出來話行事才是吳大人和吳夫人的臉麵,我也不是第一回在蘇州府走動了,老實,還真是第一次遇見你這麼不要臉的人,這江南有錢的人不少,要是都像你這麼不要臉,哪裏來的那麼多富商?大家直接搶他們就是了,你這麼有底氣,莫非你背後的主子就是這麼給你撐腰的?”

古掌櫃聞言,氣得臉色白,吹眉瞪眼:“林二春,你,好,你好的很!”

這事的確是他先挑起來的,而且吳夫人給的是兩百兩,他原本是理直氣壯,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現在卻有些心虛,古掌櫃常年在外跟人打交道,哪裏不知道這京官跟地方官也就是麵子情,地方官不敢得罪吳大人這個監察禦史是真,但是逮到機會絕對會將吳大人往泥裏踩,他偶爾去給夫人報賬的時候就聽吳大人感歎過,巴不得趕緊調回京城去。

若是這件事被林二春鬧起來,別的他不敢肯定,但是他肯定是逃不了的,吳夫人肯定將他給推出去堵住別人的議論,何況他貪墨了銀子也是真的。

林二春就當他的是對自己的誇獎了,她如此上綱上線,自然是好的很。

她繼續用激動的語調,劈裏啪啦的道:“這京官呢,果然跟江南本地的官老爺的做派都不一樣,畢竟不是被江南的水土養大的,對這裏沒有感情,吳大人負責監察地方官,卻又沒有人監察他,他的確是跟原本江南的官老爺不一樣,可以恣意妄為。”

林二春這話是特意給東方承朗聽的,她不僅僅隻是想讓他看到自己的“風骨”,還得讓他出麵去將這件事給解決了,涉及到朝廷親信的品行了,東方承朗不會不管,他肯定回去調查的。

而林二春相信,吳大人這個官肯定是經不起調查的,地方官和京官的矛盾本來就不可調和,尤其在這一片土地上,地方官員更是鐵板一塊,想要抓吳大人辮子的一大把,不管東方承朗怎麼調查,都會得到林二春想要的結果——這廝不是一個好官。

處理了吳大人,他夫人的一個掌櫃的還有什麼用?

至於別的江南官員是不是就真的對這片土地和百姓都愛的深沉,林二春就管不著了,吳大人、吳夫人現在是她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她的朋友,何況她隻是扯他們的虎皮當大旗而已,他們又沒有什麼損失,她這話傳出去也沒錯。

現在林二春隻見到了東方承朗,根本就不知道緊跟著的那船上還坐著好幾個地方官員,她剛才的那一番慷慨陳詞,並未收斂聲音,反而因為“激動”而加大了音量,現在已經悉數傳到船艙中去了,讓好幾個人麵麵相覷,神色沉凝起來。

當然,也有人麵上掩飾不住的喜色,畢竟被人在背後誇讚,還是當著皇子的麵,這滋味還是蠻爽的,而且這是打京官的臉啊,我們這片土地上的百姓就是如此可愛!

隻不過,東方承朗的麵色就更加難看了,一件事還沒有頭緒,又出了這樣的糟心事,他對昨晚上就私下裏見過的吳大人頓時心生怨氣,一點用處都沒有的東西!堂兄來過江南沒有,他調查不出來,江南官場的舉動他不清楚,現在還養出這樣狗仗人勢的奴才來!

見東方承朗如此,手都扣在窗戶上青筋浮現,船艙內更是鴉雀無聲,有的人甚至連呼吸都放輕了,就怕讓東方承朗借機揮,隻不過心中卻止不住的暗爽。

船艙外,林二春又裝模作樣的歎了一口氣,繼續道:“古掌櫃,你知道為什麼戰亂之年,到處都有起義軍,為什麼就我們江南沒有麼?”

古掌櫃哪裏料得到她思維如此活躍,上綱上線了一番將他嚇唬得不輕之後,又突然起這事來了,他麵上一片茫然,直覺林二春不出好話來。

林二春本也沒有指望他話,嘲笑的看了看他,自顧自的道:“因為在江南,但凡是個人都知道愛惜羽毛,那些官老爺更在乎,大家都懂得做人做事留一線的道理,他們不逼迫不往死裏欺壓百姓,沒有把人給逼急了,所以這裏才能安穩。吳大人和吳家人就是不一樣,這是因為早晚要調走,這才肆無忌憚的想要撈一筆,將人往死裏整了就跑麼?”

她不管麵如土色的古掌櫃,擺擺手道:“閑話我也不跟你多了,看你這做派,我對吳大人和吳夫人都不抱什麼期待了,反正是你們因為我的酒心糖配方就要逼死我,我爛命一條,什麼都沒有了,光腳不怕穿鞋的,大不了跟你拚了,等一會船靠了碼頭,咱們上了岸,就直接去知府衙門吧,我要狀告江南道監察禦史吳大人縱容其妻霸占良民私產,又放縱奴仆逼得人走投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