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喜忠這才不多了。
林二春一邊收拾,一邊心裏想著:要是大哥知道她跟一個男人住在一起,還是個坑蒙騙都做過的有蒙古血統的男人,不知道會不會暈過去。
不過,嚴格起來,她也不比牟識丁好多事,坑蒙騙,她也都做過了,而且調戲男人她也做過了。
也不定,大哥擔心的反倒是那個男人
她被自己囧了一下。
上一世的時候,她在林家釀酒,一路雖有坎坷,但是絕對不像現在這樣艱難,沒多久就遇見了東方承朔,他那個人正正經經、規規矩矩,她自然也不會去調戲他,也從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嚴格按照大夏朝的規矩。
可,這一世她總是不斷被人挑釁,反倒是激了本性,她稍稍一反擊,用這個時代的眼光來看,就有些過分了,起來她做的這些在現代社會又算什麼呢。
人活一世,還是怎麼自在怎麼來吧,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林二春苦中作樂的想:現在之所以她名聲難堪,到底隻是她不夠強大,等到足夠強大了,沒準她做的所有事情都成為傳了呢?
很快,東西就都收好了,至於怎麼跟大哥交代,以後再想吧。
她跟鍾氏交代了一聲,又衝屋裏的幾個長輩招呼了一聲,就背著包袱出門了。
李氏靠在門口衝她道:“二春,你不是跟表嫂生氣了吧?我可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啊,不就是將酒交給大伯嗎,你就這麼不樂意,這是要跟咱們家撕破臉嗎?本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還氣性真大,你就這麼走了,弄的像是我逼你走的一樣,女孩子家家的,脾氣大了,不好嫁出去啊。”
林二春聞言朝她笑:“本來我也怕這輩子嫁不出去了,看見表嫂這樣的都嫁出去了,我反倒多了點希望。”
李氏被噎了一下,想要什麼,林二春已經不看她了。
她衝鄧文誠招手,鄧文誠蹬蹬蹬跑過來,林二春這才道:“今表姐最後給你講個故事。”
鄧文誠歪著腦袋看著她,林二春看了眼李氏,咧了咧嘴角,又飛快的轉過頭來道:“今不講鄧毛了,就講李蘭的故事吧。”
鄧文誠眨眨眼,下意識的去看大嫂,李氏不知道鄧文誠和林二春之間的這些“暗語”,但是林二春那一眼,讓她覺得她要講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話,她叫李桂蘭,還不許故事的主人公叫李蘭嗎?
鄧文誠已經開始聽故事了。
“李蘭一個人吃了梨子,眼巴巴的讓一群人看著,最後隻能一泡屎拉出來,這就是一人吃了臭汪汪,臭死了自己也熏死別人,你以後不能學她,吃東西不能太獨了,分給別人,每個人都能嚐到,雖然自己少一點,但是十人吃了十人香,大家都高興,也不臭了。”
鄧文誠聽完就衝著李氏“嘿嘿嘿”的笑,他明白了。
李氏精明自然是也聽明白了,林二春她吃獨食,她頓時臉黑,可人家沒指名道姓的她,她無從反駁。
皮笑肉不笑的道:“二春倒是會講故事,你不吃獨食,你心大,就讓你拿了個酒方子出來,就覺得心裏憋屈了吧?現在都憋屈的要離開了,要是不讓你拿,你肯定也自己吃獨食了,有時候光明正大可比這樣憋著好受,你是不是?”
的確是牙尖嘴利。
這時,鄧文靜拉著林二春道:“表姐,你已經都將酒方子拿出來了,幹嘛要走啊,我大嫂最聰明,別人沾了她的便宜,她肯定是要占回來的,要是她是你,肯定就在後山屯不走了,不定要吃大伯一輩子的飯,不吃回來多劃不來啊,要是我,我也不走。”
鄧文靜完還白了李氏一眼,看來這姑嫂二人應該也是矛盾重重了。
李氏馬上掐著腰就告起狀來了:“大郎,你看你妹妹是什麼態度,就是這麼對我這個嫂子的?虧鄧家還是耕讀之家,怎麼養了這麼個閨女”
林二春不願意聽這些雞零狗碎的事情,跟鄧文靜道別之後,就往外走。
鄧文靜跟著走了幾步,也不搭理李氏,在院子門口,才聲道:“表姐,家裏又沒有人趕你走,你自己一個人出去咋過啊?就大伯給你的那點銀子也過不了太久啊,到時候你可怎麼辦?”
林二春拍了拍姑娘的手:“是我自己想走的,正好有事情要忙,反正都要外出,住在後山屯也不太方便,路遠,進了冬氣也不太好,本來也是準備要走了。”
“自己一個人怎麼就不能過了?文靜,你瞧著吧,我肯定不比男人差!”
別的什麼自立自強的話,她也不多了,免得禍害別人姑娘,鄧文靜就按照這個時代的女人那樣過,隻要自己覺得好就成了。
鄧文靜點頭附和:“這倒是,別人還不一定能夠打得贏你呢。”
林二春笑了笑,“一會我還回來拿酒,你幫我盯著,別讓人動,等你訂了親,表姐給你買花戴。”
鄧文靜臉紅了一下,又瞪她一眼:“你一定要比林春曉厲害,別再被人打得幾下不來床了。”
林二春無語的衝她擺擺手,快步往外走了。
走到城門口,現大表哥鄧文俊還跟著她,她隻好停下來:“大郎哥,你要進城啊?”
鄧文俊搖頭,有些悻悻的:“不是,是奶讓我看看你在哪落腳,要是沒地方去跟我回去吧,住客棧也是花那冤枉錢。”
見過了林二春要立女戶時候的倔強,這次他也沒指望能夠服她,但是一定要跟著。
“等看你到地方了我就回去。”
要跟就跟著吧。
林二春到昨新租的房子那的時候,牟識丁還沒睡醒呢,她對著院子門一陣猛敲,好半他才睡眼惺忪的出來:“你來了,這麼早啊?”
林二春“嗯”了一聲,才回頭衝已經目瞪口呆的鄧文俊道:“我到了,大郎哥。”
“二春,你跟這個人要住在一起?”